伟健睡到半夜,突然醒了,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伸手脚摸摸,床上没有,侧耳听听,卫生间里也没有声音。坐起来开了灯,房间里没人,“阿云——”他叫,没人应,下了床,先去卫生间看了一下,没有。转身推开大卧室的门,人在里面,坐在桌边,桌上并排摆着浸了红酒的“情书”和录取通知书。他走过去:
“呃,宝贝,你是怕它们半夜变成纸鹤飞了吗?”
桌边的人转过头,眼睛眨了眨,站起来,一下子搂住了他:“对不起。”
好像又哭了。他抱着她,轻声叹气:“小妖精,你要总这么哭,我以后不理你了。”
“对不起。哥哥好浪漫,却被二百五搞砸了。”搂着他的人脸埋在他脖颈上:“对不起。”
他撇撇嘴:总算醒了。不过她说什么,哥哥?“嗯,三年以后能学成个二百六回来吗?”
怀里的人不作声,只是紧紧地搂着他:“我想喝酒。还想要花。还想在蜡烛光底下看王子。”
“可是亲爱的,”他搂着怀里软软的人:“就算我点上蜡烛,你也只能看见野兽。”
“我亲亲他他就变成王子了。”搂着他的人仰起脸甜腻地亲他:“以后每天都亲。”
果真是两个二百五的浪漫都比别人家慢半拍!
红酒微醺,一夜狂欢后,伟健以为,浪漫过去了,事情也可以按部就班地进行了。可是不,当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他们家的天方夜谭才刚刚开始:
“阿健,我不想去上学。”
他以为他没睡醒。“什么?”
“我不想上学。”
“为什么?”
“我很笨,会跟不上的。”
他撇嘴:“小坏蛋,你这是怕毕不了业,提前来打预防针吗?”
“不是预防针,”枕边的人双手搂着他:“是葡萄糖。以后都要这么甜!”
他歪嘴:“看来一个月去看一次还真不行呢——”
“嗯。”那人搂着他,头偎在他的胸口上,一条腿跨在他身上。
“没羞。”他撇嘴,听见胸口上的人笑了,没有声音的甜蜜。“那就两次。”他哄道。
胸口的人不说话。
“你这么丢人还能好好学习吗?”他低头看趴在怀里的人,只觉得晨光醉人,暧昧四溢。
“所以我不去。有哥哥就够了。”
他看着说话的人,觉得这不像暧昧的情话,“小妖精,”他坐起来,身上的脑袋滑到肚子上,“你这是范进中举,欢喜疯了吗?要不要我去把手上擦点猪油给你一巴掌。”他扯了扯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