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唐渡是在原溪睡着以后才回来的,他粗鲁地闯进来,分明看到屋里漆黑一片,还是连步子都不压着,开了原溪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掀开被子抱着他的肩膀吻他。
原溪从他推门开始就逐渐醒了,唐渡身上既有浓郁的酒味,又有沐浴露的清香,两者混杂在一起,让原溪几乎和唐渡一样既醉又醒。
原溪听到唐渡压低了声音伏在他耳旁说:“晚上吃饱没?我可能会要得很多。”
原溪被抬起腰,接着开始害怕,等唐渡的手摸到后背他才急促地哼了一声。
唐渡停下来,双手放在原溪两侧,眉毛一平,问:“怎么了?”
应该是之前撞在柜子上的伤,如果换一个唐渡眼睛没那么红的时间,原溪一定会摇头,上药很麻烦且毫无必要,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
原溪立刻皱起了眉,手摸到肩膀的地方,指尖往下探了一些,示意是在背后。
唐渡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又面无表情地看了原溪一会儿,原溪怕是他打断了唐渡的情绪,弄得现在气氛很糟糕,因此心虚地躺下来,主动解了几颗纽扣。
只差领口那一颗的时候,唐渡碰开了原溪的手指,换上了自己的。
唐渡可能是喝得多了,手指不颤抖,但是也很不灵活,一颗不紧的扣子开了好多下。
原溪合上眼,以为唐渡要来了,结果唐渡只是抱着他,将他翻了个身,还提醒了一句“小心脸”,借着一点点光看原溪的后背。
肩胛骨的地方青了一小块,刚好是在最突出的地方,像一只落到岩石顶上的蝴蝶。
唐渡滚烫的手掌抚上来,声音沙哑地说:“可能需要上药了。”
他话音一落,床很大幅度地震了一下,唐渡起身离开了,随后脚步titatita响起来,快而密集。
原溪趴在枕头上,因为不舒服而侧过了脸,想不通明明唐渡去的时候那么快,回来怎么就这么慢了,是不是因为家里没有,还需要出去买,或者回来的就是上次那个医生了。
他想了一会儿,脑子空白一会儿,又想一会儿别的,又空白一会儿。
唐渡就回来了。
原溪闭着眼没看他,因而不知道唐渡是用什么样子的姿势在给他擦药。
能感受到的是药膏冰凉,随着唐渡恰到好处的揉按而非常舒服。
唐渡竟然什么都没问,让原溪安安稳稳睡着觉,不过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把他的睡衣扔到了床底下。
原溪是被热醒的。房间里本来就开了一层薄薄的暖气,原溪盖得并不多,温度是实验了好几次的刚刚合适。
但这天非常热。
原溪早上的课是在十点之后,他原本打算睡得晚一些,可很明显现在还早。
原溪一睁眼便看到了唐渡,明白过来为什么会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