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学的?”昭凡一闻香味就不行了,津液已经涌了出来,内疚也冒了头,“啸哥,这几天真的麻烦你了,天天换着方儿给我熬汤。”
“应该的。”严啸将汤舀出来,“出门在外,谁都有生病受伤的时候。如果现在生病的是我,你知道了,肯定也会照顾我。”
这话没错,昭凡接过汤,却还是叹了口气。
“脚痛?”严啸皱眉问。
“啸哥,你存稿还剩多少?”
“……”
“已经没了吗?”昭凡着急。
“还有,多的是。”严啸只得跟他解释:“熬汤不耽误码字,真的。”
这顿饭吃完,昭凡挺认真地说:“你上次说的事,我想好了。”
严啸心口一紧,尽量轻松道:“来和我一起住吗?”
“嗯。”
严啸头一次发现,单音节竟如此美妙。
“我洗碗,衣服也我洗。”昭凡又说,“所有站在原地能够完成的家务,都由我来做。不过炒菜不行,我没那天赋。”
严啸说:“还是我来吧,站久了对伤脚不好。”
“我可以‘金鸡独立’。”
“……”
“就这么定了。”昭凡拍板,“既然是合租,那就该有合租的规矩,开销平分,那家务当然也得平分。总不能买菜做饭是你,洗碗洗衣也是你吧。”
严啸知道拗不过,“行吧。”
?
出院手续很顺利就办好了。余科代表实习警,开着分局的车来接。
当初医生嘱咐严啸,说如有必要,得背一背昭凡。六天过去了,需要背的情况却一次都没有出现。倒是这最后一天,电梯拥挤,等了十来分钟都没等到,而余科找不到车位,正绕着医院转,不停打电话来催。
严啸说:“要不我背你下楼吧?”
昭凡下意识就拒绝,“我能蹦!”
一位护士正巧路过,“下楼不能蹦啊,一会儿摔着了,你还没出咱医院大门,又得住回来。我们这儿可不兴‘欢迎您下次再来’。”
严啸已经蹲下,“来吧,你同事还等着,别耽误时间了。”
昭凡犹豫了不到两秒,大局为重,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还提醒道:“啸哥,我很重。”
严啸费力地站起来,“嗯,确实重,诚不我欺。”
余科绕了几大圈之后终于接到了人,帮着严啸把昭凡扶到后座上,拍着严啸的肩膀道:“哎呀兄弟,你可真是我们凡哥的好兄弟。他那么重,你都肯背他。把他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严啸本来就累得险些翻白眼,此时更想翻白眼了。
昭凡用好着的脚踹余科,“开你的车。”
“开心家园”房子矮,每栋才八层,没有装电梯。严啸住在六层,一个人上下不觉得累,但背一个人上楼却是大型体力工程。
昭凡特坚定地说:“上楼我可以自己蹦,你扶着我就行。”
“还是我背你吧。”
“那不行。你背我下楼都翻白眼儿了,上楼你背不动。”
严啸没想到被昭凡看到了,纠正说:“是差点翻白眼儿。”
“一样的一样的,四舍五入嘛。”昭凡说着已经开始蹦。
严啸赶紧扶着。两人花了比平时上楼多两倍的时间,终于蹦到了家门口。
“哎我操!”昭凡擦着汗,“在这破脚能受力之前,老子不下楼了。”
严啸又心痛又好笑,唇角抿住,开门时温声说:“你就好好在这儿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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