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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原本就计划要在船山多停留两天,一是故地重游,二是梳理一下当地的学政。
自出了三位状元,船山现在俨然已经成为江南中部有名的文坛中心,好学的风气蒸蒸日上。但免不了也会滋生一些官场上的腐败习气。这是女皇下决心要整顿的,没有理由来一趟,一块烂叶子都不摘,就空手而去。
她让在江南文坛颇有号召力的船山书院院长俞贞献,将当地有名望的书院学士都邀请到船山来,做了一次雅集。她自己以俞贞献助手的身份,参加了这次集会。
主要想听听他们对现在朝廷的政令、岁科两试安排以及当地学政有什么意见。
一个上午听了个大概,午间休息时,女皇便回到学舍,出人意料地先拧了下泛酸的右肩,昨晚那么激烈的时刻也没觉得乏,今个早上反倒像老牛反刍似的一阵阵发抖,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正想让岑杙帮忙揉揉,进到里间,却见那娇软的身躯兀自侧躺在玉枕上酣眠。
一条青绿的薄毯欲遮还掩地挂在月钩似的腰际,竟然露了小半个令人血脉喷张的雪馒头出来。两条匀称修长的腿不惧凉意地露在外面,稍稍错开了膝盖,慵懒地并拢微弯,显然把女皇陛下早上帮她盖被的好意,全都踢到了一边。
微微前倾的蝴蝶谷落满昨晚她种下的罪恶桃花,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全身没有一丝余肉的骨骼曲线,舒服地陷入被褥中,让惯于灭灯行事的女皇陛下,后知后觉地遗憾,昨晚暴殄了怎样的天物。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从西山归来,女皇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发现你的师兄弟们对你都挺好的。”
岑杙起初听不大懂,但察觉她那语气怪怪的,似喜非喜,似怨非怨,绝不是正常夸赞的语气。
“他们确实挺照顾我的。”岑杙笑了笑,尽量把态度放端正。
“哼,是啊,都照顾到替你掩耳盗铃,粉饰太平了。”
这是何意啊?
敌情不明,岑杙不敢妄加揣测。
女皇似笑非笑,“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挺痴情的,还把老情人名字刻树上。怎么,准备海枯石烂啊?”
岑杙明白了,女皇所有脾气的由来。这是她上学时候的糗事了。用一句话说,谁还没个过去啊?但这过去在女皇那里就是过不去。属于她的原罪之一。
试探着,“你发现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本来岑杙也没打算掩饰的,只是方才去西山凉亭的时候,看到那树上的名字竟然被人刮去了,猜到可能是她那帮好师兄所为,她还为此沾沾自喜了一阵。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女皇的法眼。
“你想我什么时候发现?还是想永远隐瞒着才好?”
得,看她表情就明白了,准是上一次来的时候发现的。去西山前,她一直和自己呆在一起,不可能有发现的时机。而且那刮痕似乎也有些年份了。
也许在她看来,指不定就是自己做贼心虚想毁尸灭迹偷偷刮去的。
冤就一个字,她连说都来不及说,对面就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这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赶紧抱着她往怀里哄。但哄什么呢?说自己那时只有十五岁,不太懂事?还是说她手滑刻上去的,当不得真?
说什么都不对,她清楚地知道,女皇伤心的根本不是这个。
她是伤心岑杙求学的这五年时间,她一点缝都插不进去。始终只能隔靴搔痒。
岑杙太了解她了。女皇陛下的心只有针眼那么小,但她的占有欲,却像海水一样不可斗量。
唉~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腰疼是路人。
女皇悄悄地卡上门栓,心虚地爬上床来。将铺了满枕的青丝都挪开,自个代替被子盖在了美人的后腰上,调了个舒适的位置轻轻地贴好。
“岑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