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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2页）

他低眼，柔和美丽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翻腾的憎恶：&ldo;柳公子从不洁身自好，三心二意，摇摆不定，任何一个女人送上门来，他都不会拒绝。阿姐，这就是你喜欢的人?&rdo;

慕瑶怔住了，随即气得发抖，&ldo;阿声，你说话怎么这样刻薄?&rdo;

少年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慕瑶，沉默了许久，似乎到达了压抑的爆发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ldo;刻薄?&rdo;

慕瑶也跟着急促地站起来，眼前人润泽的黑眸中熟悉的无辜和亲切迅速褪尽了，陌生的乖戾浮现出来，连带着他周身都弥漫着一层冷意，与平时截然不同。

慕瑶顿了顿，语气放低了：&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ldo;我这么多年想说的话，阿姐不是早应该料到吗。&rdo;他眸中仿佛结了冰，嘴角讥诮之意越发明显，&ldo;他若够喜欢你，早就上赶着娶你，他如今连娶你都推三阻四，你就没有想过，从此不要他了吗?&rdo;

&ldo;慕声!&rdo;慕瑶先是被戳了痛脚，头皮一阵发，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今日的话全是主观臆断，偏偏说得异常难听，几乎是句句忤逆。

她本就在气头上，他煽风点火……她勉强压住火气，勉力解释：&ldo;这么多年，你难道还没认清吗?拂衣并不如你所说。&rdo;

她刻意放柔了声调，想缓解此时的气氛。

&ldo;那又如何?&rdo;他却毫不留情，步步紧逼，&ldo;在我看来，你根本不需依仗他，求着他。&rdo;

&ldo;谁求着他了?&rdo;慕瑶的自尊心被骤然践踏，心里的火&ldo;倏&rdo;地被点燃了，神情冷了下来，&ldo;我虽然一直同拂衣在一起，那是因为喜欢，何曾依仗过他!&rdo;

她顿了顿，又觉得跟他争辩毫无意义‐‐因为他不懂。

语气缓了下来，&ldo;感情的事情，你情我愿……阿声，你还不明白。&rdo;她慢慢地坐了下来，有些疲倦地喝了一口水，想让自己冷静一下，&ldo;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rdo;

&ldo;我不明白，阿姐难道就清醒?&rdo;慕声站着不动，有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ldo;阿声，出去……&rdo;

他充耳不闻，微勾嘴角，笑容中却毫无温度，&ldo;我看阿姐糊涂得很呢。&rdo;

&ldo;……&rdo;慕瑶抬起头，淡色的眸盯着他，冷笑道：&ldo;好，就算如你所说，我是依仗柳拂衣。那我若离他而去，你说，我们两个该依仗谁?&rdo;

她的音调越发抬高，带着一丝委屈的沉痛：&ldo;慕家撑到今天，不过苟延残喘，你以为没有拂衣一力支持，我们是如何还在捉妖江湖中保有一席之地?&rdo;

慕声缄默片刻，古怪地冷笑：&ldo;那是因为‐‐阿姐从始至终不够信我。&rdo;

慕瑶皱眉：&ldo;我何尝不相信你?&rdo;

&ldo;我说过我可以保护你，为爹娘报仇，你从来没放在心上，宁愿相信柳拂衣，也不肯相信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