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条不紊安排,把浑身冰凉的人拥进怀里,抚了抚后脑勺。
电话挂断,锦辰说:“我们过去看看。”
“好。”邬霖毫不犹豫,甚至有些按捺不住再次迸发出杀意的心思。
埋藏了十年的秘密,竟然就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发现,邬霖不得其解。
今天若不是被锦辰突然点醒,邬霖甚至从来都不会往这个方向想,这实在奇怪。
邬霖又想起来桑雪说的话,他们有见过吗,还是说有一方已经忘记。
——
“五年前我才开始吃药,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关于师父旧友的联系。”
邬霖坐在副驾驶上,低垂着头试图理清思路,是说给锦辰听,也是想要知道究竟有没有失去过记忆。
他并没有过目不忘和把所有事情都记在心里的能力,于是就用书房里解剖的那些昂贵标本们做记忆锚点。
“第一次吃药的时候,我把玫瑰水晶眼蝶制成标本……是刚回国不久。”
邬霖本就凉透了的身体又覆上一层冷汗,那个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去接触老穆的旧友,更别提完全信任到让对方寄药来。
这几年的调查受阻,究竟是没有能找到关键证据,还是每一步都在幕后人的监视和掌控下。
新鲜空气和狂风不断从大开的窗户里吹进来,邬霖还是觉得无比窒息,脸色越发难看,下意识因为不断焦虑而闭气。
锦辰余光瞥见,吓得赶紧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俯身碰上邬霖的脸。
“邬霖,邬霖!”
邬霖如梦初醒,缓过来后狠狠吸了一口气,煞白着脸视线凝聚在锦辰脸上。
他心跳咚咚地加快,却是恐慌和茫然,震动到几乎要跳出喉咙。
邬霖扑进锦辰怀里,呼吸声依旧很重,掩藏着几年来的死气沉沉,神情中的痛快宛若要化为实质。
“我不记得……想不起来。”
锦辰心间发沉,倏然捏着邬霖的下巴吻了过去。
邬霖的呼吸还是不顺畅,却不是因为痛苦,被掠夺的空气逐渐麻醉了他的思绪,从痛苦里抽离。
记忆蒙着的雾气朦胧也随之消散,像是有魔力一般。
一吻过后,邬霖安静睁开眼,手指轻轻推了推锦辰的肩膀。
“我好像……想起来一点。”
邬霖并没有同往常那样迫切离开这个会产生以来的怀抱,下巴搭在锦辰颈窝里,声音喑哑又轻:“我确实见过桑雪。”
“什么时候。”锦辰顺着他往下问,搂着人稍微蹙眉望了眼窗外的大山。
青环精神病院的旧址在郊外,从市区过去必须经过这条环山公路。
“在病房里。好像……很久以前,我也住在那里。”
邬霖就像是在窥探别人的记忆,更糟糕的是,按照现有的记忆,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在国外接受心理诊断治疗。
话音刚落,锦辰还来不及回应什么,突然松开邬霖,脚踩油门飞快往前冲去。
邬霖闻到燃油味道,下意识往车窗外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一辆燃烧的小车正从山里冲来!直奔他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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