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人里头,崔喜恩,学东西最快。
只要教上两三次,就能把宫女行走坐卧,做得行云流水,且分毫不差。
司马清见她性情温柔,谈吐自有一番韵味,也难为她五个月的身孕,还如此奋力学规矩。
总是让她学一会,就拿椅子坐下,当领头的教下面的人。
那些人也很她的听话,别人教多遍不行,她只轻轻几句,她们便几个时辰不休息,苦练宫里的宫话。
司马清也乐得清闲,时不时拿些水果好吃的送与拿了送给崔喜恩。
“喜恩,你过来。”司马清拿出一包红糖递给她,“这个你赏你了。”
崔喜恩打开纸包,闻了闻,一股香甜之中带着药味,这是上好的红糖。
“多谢姑娘。”
“没事,反正这是我娘生老四时,宫里余的。你用正好。”
“姑娘如此贴心,以后定能嫁一个好人家。”
“嫁?”司马清脸上挂着忧伤,“我要是嫁了,谁来保护我娘,大夫人,如夫人一大堆,每一个都恨不得我娘死。”
“姑娘不愿意嫁人?可三日后……”
司马清抬眼看崔喜恩,似有难言之隐:“三日后有问题?不就是相国府举办“驰奔”会,有何不妥?”
崔喜恩四下瞧瞧,眼见无人,才俯到司马清的耳边细细说了几句。
司马清听了一会,蹭的从椅上站起,“你说的可是真的?”
崔喜恩见她面色严肃,吓得扶腰欲跪,司马清抬手扶着她的胳膊,道:“别跪了,我只问你,谁告诉你的?”
崔喜恩张了张嘴,却不出声,四处看看后:“姑娘,此事也是今日我去伙房里取东西时,听到卜珍的下人说起,不知道真假的。”
司马清远远看着正在院中扫洒的奴仆,见她们一个个面上挂着的神色,与那日殿上所见的愁苦模样不同,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满足感,心中凉意渐起。
救了别人,却让自己万劫不复……
过了晚饭时间,她干脆利落的将崔喜恩交给了陈妈,说是让一个身孕的人伺候,心中大为不忍,以后就留在陈妈身边学规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