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道:“你他娘的本来虎贲帐内,就轮到你洗衣了,你最奸了。”
众人跟谁赌不要紧,最要紧的应该赌对人。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将来路不明的司马清当成了蒲林之流。
蒲林有身份罩走,可以不走,但他是男人。
司马清身份高,可她却非走不可,因为她是女子。
哪个女子吃得这份苦,不都是洗衣做饭生孩子的料。
就算出身高贵,不做杂事,也逃不过一个被男人支配的命运,何况还是不知道何时就没了这个身份。
袁雄在火堆边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轻轻吹了吹,血已凝固,痛却像毒虫一样钻入指尖,撕裂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吸了口气,强忍着把手缩进怀里,望着绣衣阁道:“愿赌服输。”
夜火萤虫,星碎满穹。
不觉更深,朝晨曦雾。
入营的第一早上,便是做早课。
根据每个人的特长,训练的东西也不尽相同。
蒲林直接跟着刘鹏,去相马。
说是了解战马的习性,区分马的好坏,其实就是让他给马投料,打扫,溜马。
袁雄手上有伤,认不得几个字,因而去伙房,先学如何劈柴,以练体力。
司马清早早起来,换了衣衫,出了院门,便去寻拓跋城。
只是院子出去后,方才发现这里建造得跟皇宫的北宫、南宫不同。
每一处地方都一样,拐角后,又回到同一处地方。
做了一番记号,再走,发现不是回到画过的地方,就是到了一处与画了记号一样的地方。
她实在是走出这迷宫,只得望天数次,看到天上有鸟飞过时,才想起自己什么都不会,边渡河的能力都没有。
会被放弃或是抛弃,愿不得别人,那是自己的无能。
怪不得女子无才便是德,成了无能女人自我安慰的一句话。
司马清断然摇头,她怎么能做这样的人。
做一个不懂就问的人,才是上策,于是——她扯开嗓子大叫:“指挥使大人,指挥使大人,指挥使大人……”
连叫三声,除了几声回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外,只有几只被她吼得有了应激反应的知了,开始呱噪了起来。
朴承信步走到院中,看着一身棉白衣的司马清,顿了顿:“姑娘,指挥使大人晚上不在这里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