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拓跋城面色古怪,无奈的道。
“不是说,女子送东西给营中男子,便能让对方办事吗?”
拓跋城脸色越发阴沉下来:“听谁说的。”
“这不是刘俭的老婆立的规矩吗?说起来也算是军中新规吧。”司马清解释道。
拓跋城嘴巴开合几次,似乎是终不想说出后面的话,只得冷硬的道:“你还是出营去,免得乱我军心。”
司马清不解,气呼呼道:“营中不是还有一个副指挥使吗?我送给他,让他把事办了。”
求人不行,换个人求便是。
说换就换,她将包袱打个结,挽在手中,掀帘而出。
拓跋城皱眉深吸一口气,转脸看着军图,握拳负于身后,不去理会。
过了一会,终于是斗不过心中的那丝不忍,跟了出去。
出了帐,司马清才发现满天繁星,月色黯然。
营地上的篝火堆边坐着几名士兵,正号着听不懂的歌谣。
反复唱着一个词“沧浪、沧浪……”
司马清皱了皱眉头,脑中的各种方言俚语搜了一个遍,并无能应对的解释。
这是什么词?
莫不是北国那边的民族图腾,苍狼?
果然看到那几人左胸上,均纹有一只黑色的狼,身上伤痕累累,看着平添几分血性。
聊天说话,大声大气,没有文邹邹的假客气,只有直爽的你来我往。
“啧啧啧……”她内心发出一阵赞叹,果然大晋的军队里还是有男人样的。
想到宫内的那些个世家子弟,锦衣玉食,却不见这么豪迈。
为什么人要分三六九等呢?
难道从娘肚子里出来一刻,就注定是个平凡之辈?
沿河边走了一路,忽听到石子蹦跳之声,停下细听又无。
再走几步,平静的河面,飞出一片数丈远的水漂。
司马清好奇回望,拓跋城正站在一片黄石之上,星光熠熠披于肩头,一身黑衣折射出一片银色的光。
原来,他的衣服在晚上会发光,也不知道是何料子织就的。
怪不得那日,借她披了一晚,便要了回去。
果然不是普通的衣服。
他来了,司马清本有些小小的窃喜,可是一想到送东西反被骂了,反而更不高兴了。
只看着黑色的河水,不知道为何,似乎要被水给吸了进去一般。
司马清想,这便是传说中的晕水吧。
只有溺过水的人,会极度的怕水,看到水就会联想出自己被困于水中,肺腑间呛痛的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