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众人由马场散去,他身边的刘鹏早就按捺不住:“爹,让我们的人夺妇人之衣,看着是让我们对那些人手下留情,实则是想将那些人养为死士,将来对付我们的。让氐王的三个儿子进宫,更是想把持中宫。”
刘曜冷眼看向刚刚送客人走了的刘俭:“俭儿,你觉得?”
第22章
刘俭道:“不是活着一个吗?”
一旁的司马清闻言,身上冷飕飕的,大将军与太傅之间由朝堂之上的暗斗,转为了半明半暗的互相出招,外敌南阳王刚退不过数月,内斗便已急不可待的开始了。
然而,那么大张旗鼓的起了头,便不会无声无息的结束。
……
三日后,骄阳似火。
南郊的先登营外,格外冷清。
填报姓名竹简展在桌面上,拓跋城一身黑衣便装端坐在一块青石之上,默默看着手中报名册上最后两个字,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清儿”,那便是司马清了吧。
那字迹他认得,是刘俭的字。
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在一夜之间,便打动了以将军世子自居,从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他。
拓跋城几乎立即能判断出来,这根本就是刘曜的意思。
他到底要对司马清做什么,连拓跋城也猜不透。
身旁的刘鹏,拿朱笔勾画着这个月从营中淘汰出去的人。
“进十个,死五人,残三了名,只留下一个,勉强能撑到第二个月。”刘鹏嘴中发出叹息声,“一条命十两银卖给了这里,但都有命赚,没命花呀。”
刘鹏说着,便将笔掷入砚台之内,丹红的朱沙飞溅而出,落在拓跋城的黑色衣袖上,艳如鲜血般染成几朵红色的梅花。
他似乎再也不想用那只笔,去勾掉一个个曾经鲜活的名字。
拓跋城将手边的几卷写有亡者名字的竹简一一拿起,放入一只匣子内,起身道:“少将军,今日新进的十名,有一名还未到,过了午时,就除名吧。”
刘鹏挠头想了想,如有什么难言之隐,但随即嘴巴牢牢的闭紧,哼出一个“嗯”,便又托腮坐回石凳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南郊营地外的三里,有一片茂密树林,这里的草木都比别处要长得丰美许多,可这里却是拓跋城最不愿意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