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狂人才会如此拿朝堂上的话当笑话。”
司马清侧目笑道:“礼法兴于周礼,时长时消,可你见着哪个攻城掠地之帅不是逆天除旧,嘴上说一套取信愿意信者,做时全凭一时武力杀不愿信者。”
刘鹏听得头晕,微微扬眉做沉思状,道:“你不是男儿身可惜了,要不然进了先登营,可做我的副手。”
“为何?”
“因为你敢逆天除旧。”
司马清对此一笑了之。进先登营,她可求之不得,不过,要当副手,也给拓跋城当。
突然,不远处一直与刘曜攀谈的王氏挥了挥手。
只见一队衣衫破烂的少年,一个个被绳子反绑着,赶进了马场之仙。
司马清看到那些人,脑子时大部分过她被人贩卖时的情景,走近一看,一个个都穿着麻织短衣粗布,脸上全是几日未洗的污黑泥垢,细小的胳膊无力的负在身后,腕上已被粗绳磨出了血。
每一个人都面黄肌瘦,双眼无神的呆滞的看着地上。
只有一个少年,在乱草般的后发下,闪着一双疲累的眼,直勾勾盯着司马清。
他的右手手指红肿出血,像鸡爪子一般弯曲成别扭的一个弧度,仔细一看小手指指骨已分筋错位,无法动弹。
“袁雄?!”司马清失声叫出一个名字。
少年的双眼亮了,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随后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冲她无助的望了望。
那个被王氏踩在脚底的马奴便是司马清眼前的袁雄。
而看守这些孩子们的,正是那日救下他的拓跋城。
阿沁的死,一直是司马清的心结,她情难自已的走近两步,眼前一片高大的阴影罩在她的全身上下,一句淡淡的“让开”后,拓跋城又迫近了两步。
司马清顿时有了一种仰他人鼻息之感,但见他目光看向别处,脚尖却一点一点的靠近过来,直到抵在了司马清的白月绣花锦鞋上,顿时觉得一股力量触及,心头不免一愣。
不退不行。
司马清微微退了半步,哪只那双男人的鞋又近前来,依旧抵着她的鞋尖,这次居然脚趾都有了压迫之感,一块硬物正顶得她不得不向后再退。
霎时,经络如被雷击般,僵直发麻,脸上绯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