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之事,莫非这位禅师看出她并非常人,乃死而复生的重生这,自己在无意见用事实令他开了心窍?
&ldo;禅师所言是为何意?&rdo;见方丈难得露出讶异神色,赵氏心知明秀此举定非异常,莫非自己女儿身上蕴藏着什么秘密,能让明秀禅师显出此等夸张神色。
&ldo;施主为求姻缘,贫僧倒能指点一二,只是天机不可轻泄,缘分二字向来只贴个妙字,妙在无形间、无意前,若能勘破迷障,不必远取只需近求,莫做忽略。&rdo;
言尽于此,明秀禅师不再多言,将身体扭转回去,示意楼黎辰继续下子,不再搭理众人。
坐在一旁的赵氏将禅师一番话暗暗记在脑中,反复默读几十遍,仍感到迷茫不解,听禅师此意伍儿姻缘应是临近的身边人,但宋家终日宾客杂多,又如何从中挑出那个真正的有缘人呢?
赵氏无意间将目光转到宋伍儿身上,却见她脸色苍白,手指不停的微微颤动着,眼睛死死盯着明秀禅师坐下的蒲团,脸颊上明显有细汗滴落。
这丫头是又怎么了,赵氏心底好奇,便故作离别起身行至明秀身边朝他拜谢,眼睛则迅速的扫向明秀身下,将蒲团旁的景象尽收眼底,赵氏只觉脑中空白一片,身形不稳险些一头栽了下去。
明秀禅师的下半身竟是空的!
京城永安王府夜间
派去相国寺打探宋家动向的心腹骑着快马奔回府中,将打探来的消息尽数告知永安王。
宋家母女朝相国寺供了个金身大佛,赵氏同方丈聊的颇为投缘,便决意与宋伍儿多在相国寺待上几日,顺便接受下佛光洗礼。
而且心腹寻了整个相国寺,终于在柴房里找到个贪图富贵、六根不净的小沙弥,将他收为己用随时可听永安王号令。
这些消息对永安王来说可称得上是莫大喜事,重重赏了心腹银两,永安王即刻命人备下行囊,准备连夜前往相国寺谋划大计。
临行前,府上的刘老头突然冒了出来,径直走到正在马厩前挑选良驹的永安王身后,将他吓个半死。
&ldo;刘老先生,您大半夜的不歇息跑到这来所为何事?&rdo;永安王仍是恭敬的向他行了个礼,轻言道。
猛然握住永安王行礼双手的刘老头,刻意压低了声音,轻言道:
&ldo;求人不如求己,关键时刻王爷还是要下定狠心,将事情做绝,这个机谋若是失败了,您今后的路可就不好走了。&rdo;
原来是怕他心智不坚会坏了大事,永安王连忙回道:&ldo;刘先生放心,本王既有胆子做下此事,觉不会因几滴眼泪动了恻隐之心,先生就在府上等待我的好消息吧!&rdo;
马鞭轻扬,永安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无月的夜幕下,刘老头望着远去的背影,表情凝重的皱起了眉头。
第49章:被俘
辞别了明秀,宋伍儿母女随同方丈一齐走出禅房,太子尚有未完棋局同明秀禅师对弈,仍留于房中并未同几人出来。
方才于禅房中被蒲团上的一幕惊到的赵氏,趁着方丈带领他们去客房歇息时,将心中疑虑问了出来。
&ldo;方丈,我自幼时曾听外祖对我讲过,当年的明秀禅师身形虽不算伟岸,样貌同普通人并无二致,但却是个极为康健之人,不知他在外游历些许年月究竟遭遇何种祸事,竟会如斯。&rdo;
空荡的裤管下不见双腿踪迹,瞧起来应是连根断掉,难怪明秀会一直端坐床沿并未起身迎客。想到昔日残存于脑海中的传奇人物变成现今落魄模样,赵氏心中有些不好受,对明秀产生出悲悯之情。
不料,身为明秀师兄的方丈倒是轻声笑了起来:&ldo;夫人你宅心仁厚,他日定有福报,至于明秀师弟双腿齐断一事,这是他的劫数亦是他自身的选择,师弟昔日助当今圣上扫清漠北后,为证其道便自去双腿,以偿因他而打破世间因果循环的罪孽,夫人有心当为其欣喜。&rdo;
佛家讲求因缘际会、世间种种皆有定数,当年明秀年少气盛,自谕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用,在听闻先帝同元熙帝之间的嫌隙后,不顾师祖劝告,硬是闯进漠北军营替元熙帝改命,虽得偿所愿但因他而亡的漠北冤魂终日飘于黄土之上、昔年血流成河的战场变为如今无人敢近前的乱葬岗。
被封了大将军一职的明秀得偿所愿、心愿既了,仍选择继续在世游行寻佛,所谓报应不爽,几月后他在途经一个普通村庄时突染了大病,十几年间一直被病魔缠身、生不如死,直到他在濒死之际于小溪边遇到个山间郎中,被他治愈。
从鬼门关口游行一圈后,明秀只觉大梦一场,世间俗事莫过于此,为赎佛家所言的妄之缺,便一心将双腿断去自禁相国寺。
&ldo;师弟自断了双腿后,终日在寺中禅坐,极少外出会面,身边除大小和尚们外并无俗世挚友,所幸前几年太子陪同陛下来相国寺参佛,无意中与师弟会面结识,师弟自觉同殿下有缘破天荒的同他结成挚友,闲时小聚稍许。&rdo;
方丈不时在赵氏二人身边提及关于明秀及太子殿下相交往事,三人只觉时间过得飞快,连带着整段路程都变得极短。
&ldo;这间是夫人的,宋小姐的则在东边倒数第三个禅房,老衲不作叨扰,二位自行歇息吧,稍后会有小和尚将斋饭送来,若有需求随意找个和尚传话便可。&rdo;方丈将二人的房间指明,双手合十冲她们微微行礼后就提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