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杀了她的动摇。
“我要……保护你。”她低声喃喃,“你是唯一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是有意义的……有无数美好的事物存在着,我能够活下去……”
她微微笑起来,像一朵盛放的花。
“不要过去,和我在一起。”
“……这是命令吗?”恩奇都看着她,带着微微的疑惑。
她摇摇头。
“这不是命令,因为你不是工具,也不是人偶——我永远不会命令你,这是请求,请求你活下去,像人类一样活下去。”
“恩奇都,过来,这是命令。”
主教阴郁道,示意哨兵准备麻醉枪蓄势待发。
身体被看不见的线驱使着前行,可潜意识却让他停下来,无法迈动脚步。
“恩奇都,过来。”主教威胁地加重语气。
沙姆特看着看着,脸颊带泪的笑起来。
“啊,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她轻声说,“我们逃走吧,不要听他们的命令,你带我逃走,我们去无人的森林,有鸟鸣与溪水,青草围绕在我们身侧,不会再被任何人利用。你和我生活在那里,像普通的人类一样。”
她的语气那么温柔,就像清晨垂着眼睑低声祷念,和煦的阳光在她身上笼罩着圣洁的色彩。
——血花在她身上绽放。
“……!”
恩奇都睁大的眼瞳中倒影沙姆特缓缓倒下的身影。
主教放下手,冷漠而疲惫地冷冷望着他。
“不听话的工具,神教不需要。人偶,过来,这是最后一次命令你,否则,你也将被处理。”
沙姆特倒在地上,尖刀被待命的哨兵隔空收回,大片大片鲜血从她伤口溢出,沿着地砖蔓延到恩奇都脚边。
她的脸颊上残留着微笑,眼睛却闭上了,恩奇都晃了晃,一瞬间所有声音都离他远去——
他走过去,弯下腰摸了摸地砖上缓缓延绵的血,滚烫的热度烫伤了他的手指一般,让他飞快地收回手。
他又去触碰沙姆特的眼睛,却在她眼角留下鲜红的痕迹。这红色是如此刺眼,连月亮也染红了一般。
“啊……啊……”仿佛受伤的野兽,他突然不知该如何说话,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