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亚洲及世界各地的贸易将受到&ot;扰乱……各国的冒险家都将来到中国&ot;,企图利用中国人的衰败来建立自己的威望。而&ot;在他们之间将展开无情的斗争&ot;。在这种对抗中,富的愈富,穷的愈穷。&ot;英国靠着它的创业精神已成为世界上航海、贸易和政治的第一强国;从这样的急剧变革中,它将获得最大的利益,并将加强它的霸权地位&ot;。
从最近的将来考虑,&ot;只要尚有一线希望可以通过温和的方法取得成功&ot;,英国的&ot;利益&ot;以及它的&ot;人道精神&ot;应促使它不入侵中国。
马戛尔尼认为克莱夫勋爵的征服天朝帝国领土的计划实在&ot;荒唐无稽&ot;。他要给中国人时间,让他们抓住使团刚刚提供的机会:即对英国人有个好评价,并从而&ot;更礼貌地与他们相处&ot;。
那怎么办呢?应该在广州安排一位由国王委派、同东印度公司分开的全权公使。特使又采纳了钱德明神父的建议。我们的一位见证人夏庞蒂埃&iddot;德&iddot;科西尼对此是这样评论的:&ot;这位代理人在贸易活动中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他代表国家,这样他在中国政府面前比一个商行就会更受到尊敬。&ot;
马戛尔尼明确指出:这位国家代表的任务是,&ot;保持使团所赢得的一点进展&ot;,因为它&ot;已使中国政府对英国人有了一个有利的评价&ot;。因为&ot;帝国的最高层人士&ot;由于使团做了工作而抛弃了&ot;偏见&ot;,进而到了&ot;尊敬英国,表示了对英国人的友谊&ot;。证据就是私下交谈时&ot;十分愉快&ot;和辞别时的恋恋不舍。一位精明的外交官应会通过与总督、巡抚、海关监督的直接联系把这种好感维持下去。
马戛尔尼深信,在北京让他负责转交国王的表示中国拒绝与英国保持经常联系的那封信,因为有了最后一份诏书而过时了。在这一点上,他错了。他不明白,中国人之所以谨慎地对待他,那是因为他们不想给英国人以报复的理由。他却以为所有中国人对他的看法都同王大人与乔大人的一样。
他那发自内心深处的人道主义使他透过不同的习俗来看他的同类。在作为中国人之前,中国人首先是人。他们有些怪,确实如此。&ot;但他们同我们一样也是有血有肉,也受七情六欲的支配。他们不信任外国人,但难道他们的怀疑没有道理吗?在英国人去过的世界所有地方,他们哪有不因为意识到自己的优越而不向对方表示蔑视的?&ot;&ot;既敏锐又自负&ot;的中国人必然会发现&ot;英国人的这种乖戾&ot;。
马戛尔尼是人道主义者,所以也是乐观主义者。他像孟德斯鸠一样,认为偏见来自对自己和他人的无知。歌德读了中国小说《玉娇梨》后发现,人类感情的相同点超过了异国情调。马戛尔尼也许会同意这种判断。
只要在广州有一位英国常驻代表就能促进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了吗?中国当局给予这位代表多大的自由呢?问题不会提出来,因为建议还没有下文:东印度公司消极抵制。
法国人皮隆看见马戛尔尼登船回国:&ot;使团没有取得预期的成功。&ot;10年后,他这样分析了马戛尔尼的失败:&ot;我们看到他带着全体随从人员和一部分礼品回到广州,而从中国政府那里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们为什么要来呢?当然不是为了扩大贸易,英国的贸易情况很好。中国人在想:他们要干什么?他们要像在印度那样干涉我们的内务。&ot;
1月8日,罗伯斯庇尔同时揭露了他的&ot;左&ot;派和&ot;右&ot;派--&ot;忿激派&ot;和&ot;宽容派&ot;--对手。13日,&ot;宽容派&ot;的一员,法布尔&iddot;德格朗蒂纳由于在清理法国东印度公司财产时渎职而被捕。
在广州湾,&ot;狮子&ot;号船尾朝着香港和伶仃岛扬帆南下。而英国的未来却在那里。马戛尔尼已经摸好了这里的行情。
第七十八章 中国人更兴旺发达……
(1794年1月13日-2月1日)
走开!让我们保持古老的习俗。
圣&iddot;絮&iddot;佩尔斯
1月13日晚,&ot;狮子&39;号在离澳门6海里处抛锚。次日,大风迫使它停在原处。15日,它终于在澳门停泊。英国人将在此停留两个月;一份给乾隆的奏折是这样描写他们的处境的:&ot;英咭利人投澳居住须向西洋人赁屋,形势俨成主客。&ot;中葡的关系也一样:可以说在澳门中国人是房产主。葡萄牙人是二房东,而英国人则是三房客。
伟大的卡摩恩的住所
勋爵及其一行受到澳门总督唐&iddot;曼努埃尔&iddot;平托和首席法官唐&iddot;拉扎罗&iddot;德&iddot;西瓦尔&iddot;菲雷拉的欢迎。在码头的欢迎人群里,有一连&ot;黑人和黑白混血儿组成、由欧洲人指挥的骑兵&ot;。&ot;他们身材瘦小,脸上有花斑,军装破烂不堪,给人留下极差的印象&ot;。总督和他夫人表现得热情好客。葡萄牙传教士在北京受辱后,使团现在受到这样的欢迎,实在出乎意料。霍姆斯惊叹:&ot;在一个天主教国家举行这样热忱的接待,实在使我们惊诧不已。教士甚至想在殷勤招待方面超过文武官员。&ot;首席法官&ot;善于观察,很机灵&ot;;他&ot;讲一口流利的法语&ot;(今天仍然如此,澳门的神职人员和公务员宁愿讲法语而不讲英语,尽管香港近在咫尺,或许原因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