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来到近前,四这才一个接一个的抬头,发现主子夫妻,连忙先后起身行礼,“魏爷,夫人。”
一请完安,四人就有志一同的开始控诉魏韶华无人性压榨他们的血泪史,但魏韶霆先下手为强,单刀直入道——
“我找你们是要借用你们的能力,夫人要开家绣坊,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相关筹备工作,你们就看着办吧。”
四人一愣,脸都皱得跟苦瓜一样了。
“这会不会太快了?”傅筠轻轻拉着他的手,没想到他如此雷厉风行啊。
他凝睇着她,莞尔一笑,“开一家店原就不容易,细项多,环节多,地点更重要,有好的地点就事半功倍了,是不?”
他目光一一扫视过四个管事,眼里多了抹不同于看傅筠时的冷意,四人一个哆嗦,连忙开口。
“夫人,把这差事放心的交给我们吧。”
“没错,夫人的事,就是魏爷的事,魏爷的事就是我们兄弟的事。”
四人挤出满满的笑容,神情愉快的互相击掌。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那些管事还在等着呢,一起走吧。”魏韶霆又说。
还有事?四名管事瞪大眼,还没抗议呢,魏韶霆又是冷光一扫,四人马上闭嘴,但在心里不平的埋怨魏氏兄弟都不是人,他们已经在风一堂密集干活儿多少日子了?家里婆娘都威胁要红杏出墙了,竟还一再的压榨他们!
【第十二章荣国公府的血案】
魏韶霆、傅筠及四个一等管事踏进窗明几净的议事堂内,一一在上首坐下,下方坐定的掌柜管事们,一见魏韶霆面貌俊朗,可神情中带着不好接近的冷漠,浑身上下又透着慑人的威严,个个额冒冷汗,频频以袖擦拭。
这几年,魏韶霆将京城的事务交给魏韶华,兄弟处事方式大不同,傅韶华可亲得多,他们也熟悉他不正经中带着认真的办事作风,怎么今天又换成魏韶霆亲自来了?
但谁敢问原由?一个个起身报告。
魏韶霆一手翻阅手中报表,一边听着各管事报告事项,四名一等管事会适时提出问题,他一边下指示,可谓一心多用。
偶而,他会看向坐在一旁的傅筠,见她意态从容,听得专注,也就由着她听,不过等到下几个管事在提到一些与皇家织造厂相关采买的事务后,他就注意到她眉头蹙起,似乎有愈听愈困惑的样子。
他以眼神询问,她朝他嫣然一笑再摇摇头,要他放心,但自己的脑袋却动个不停,记下一些待会儿要请教的问题,不想因为自己影响正常事务的进行。
汇报结束后,这些管事依往例会吃一顿饭再休憩一晚,翌日便各自离去。
魏韶霆则带着傅筠漫步回风一堂的主院,傅筠心情极好,见九曲桥下的湖面如镜般倒映着蔚蓝天空,青青垂柳随微风轻扬,好一幅动人的春日景致,便拉着魏韶霆欣赏了好一会儿,才笑咪咪的看着俊美无俦的丈夫道,“脑袋有没有清空一些?我有不少问题要问呢。”
瞧她慧黠透亮的明眸,魏韶霆宠爱笑,拥着她来到宽敞的书房,甫在案桌后坐下,她就极为有礼的为他倒上一杯茶,在他的对面坐下。
魏韶霆喝口茶,放下茶杯,就见妻子双眸亮灿灿的,他一点头,她旋即迫不及待将刚刚一些弄不清楚的问题拿来请教。
“对布匹织造或生丝、熟丝、桑绵田的收作、魏家持续都有派人长期的严密掌控,就怕有些人为求得皇商光环,逼迫下面这些人弄出供应不足或断货的渣事,届时,宫里怪罪下来,倒霉的也只是魏家,所以这方面支出的人事费用确实不少。”
她明白的点点头,又问了一些问题,魏韶霆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所有布匹缴纳上去后,是由内务府造册点收。”
“做生意是如此,宁愿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凡事下决定前都要思忖再三后再进行,账册是家店的脉络,循着脉络就可看出商家存续与否的价值,怎么,热血沸腾了?”他可清楚看见她的眼睛愈来愈亮。
她兴奋的点头,“好有意思,我都感觉到我身上经商的血脉在发烫呢,我想现在就去金绣坊,可以吗?”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笑着说,“当然可以。”
他先派人过去金绣坊送个口信,夫妻俩才乘坐马车出门。
一会儿后,马车直接来到繁华的东市,这里商铺林立,卖的东西琳琅满目,金绣坊则是东华大街上最大的铺子,相当醒目,一如它火红的生意。
金绣坊是一排三间的大门面,共两层楼,一楼陈列各式布匹、衣饰、绣品等等,二楼是试衣间及休憩茶间,在楼层后方还连着三进院,占地着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