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选女婿的标准可是很严格的~”谁还不会拿架子啊,尤其秦凤仪十分可恶,先时跟他说了做儿女亲家,还规定只能是他闺女嫁,秦凤仪儿子娶,凭什么啊,李钊早想反悔了!秦凤仪道,“我儿子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李钊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根本不听秦凤仪吹牛鬼扯,“等你儿子中了状元再说吧。”“你别不信。都说儿子像母亲,要是像阿镜,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李钊为人十分活络,道,“那好吧,要是你儿子能中状元,这亲事还可做,要是中不了状元,免提啊!”“你还做舅舅哪,真个势利眼!”“彼此彼此,你少说我。你不势利,就把你闺女嫁我儿子!”“那不成!我以后得好生为我闺女相看亲事!”“我也如此~”李钊很是气人的说~秦凤仪心想,大舅兄可真自信,以后大舅兄的闺女肯定没有他闺女俊的!秦凤仪简直是斩钉截铁的就拒绝了自己家闺女嫁李钊儿子的提议,大家笑眯眯的听着郎舅二人斗嘴,唯景川候夫人暗想:真不知这秦凤仪是真傻还是脑子有问题,寿哥儿的媳妇,可就是以后的侯夫人!不管秦凤仪是不是傻,反正襄永侯一家子到了后,大家说笑起来,襄永侯回家都说,“先时就看阿凤不错,果然是极不错的。”寿哥儿的妻子,若无意外,自然是以后的侯府女主人,真是因秦凤仪拒绝了,反是更见人品。襄永侯世子笑,“是啊。寿哥儿可真喜欢阿凤,简直是不离他。”就因着秦凤仪这大姑父太受寿哥儿欢迎,秦凤仪抱他半日,到下午走时都不让走,秦凤仪一走,寿哥儿就要嚎,更不要乳母去抱。秦凤仪简直是哄孩子的高手,摸摸寿哥儿的头,捏捏他的小耳垂,摩挲他的小耳朵,寿哥儿就露出个舒服的模样。秦凤仪叫丫鬟拿一团棉絮来,裹了个小棉签,在寿哥儿的小耳窝外轻轻捻着,没多时寿哥儿就就打起小哈气,很快就睡了。秦凤仪这一手,把李钊都给镇住了~秦凤仪把寿哥儿放床上,乳母过去给盖好小被子,带着丫鬟看着寿哥儿睡觉。俩人出去说话,秦凤仪得瑟地,“瞧见没,这就是本事!”李钊笑,“倒是挺会哄孩子。”天色不早,秦家人就此辞了去。却不想,险酿出大危险。秦凤仪出门不喜坐车,多是骑自己的照夜玉狮子的,这马他骑了多年,一向温顺,今日不知怎的,秦凤仪刚要上马,这马就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走两步躲了开来,秦凤仪摸摸马脖子,安慰自家小玉两句,方飞身上马,前面说过,秦凤仪这上马的姿势俊的了不得,李镜正在车里隔窗欣赏丈夫上马的英姿呢,就见秦凤仪刚上的马去,那马却是一声长嘶,就疯了一般狂飙了出去!揽月原是牵着缰绳,他未料这马突然发狂,揽月反应还算迅捷,用力一扯缰绳,他整个人却是被带的一个趔趄,跌了出去!幸而揽月机灵,没有死拽缰绳,就地一滚,马蹄下捡了条性命!秦风仪一声惊呼,大叫,“阿玉!停下!”但照夜玉狮子何等神俊,它发狂奔跑,也不过片刻,连人带马就没了影子!李镜一掀车帘就跳下车去,夺过管事的马就追了过去!李钊也反应过来,不管谁的马抢过也追了过去!最让人另眼相看就是秦老爷,这位一向圆润润的富家老爷,甭看胖,竟十分灵活,也抢了一匹马追儿子去了。其他侍从,这会儿都知道自家大爷(大姑爷)的马出了问题,有马没马的都追了过去帮忙!秦凤仪好在骑马经验丰富,他十二岁就会骑马了。不管这马如何折腾,秦凤仪只管伏身抱紧马脖子。但,这马一发狂,已是奔上大街了去!秦凤仪是担心撞到人啊!秦凤仪抱着马脖子大吼,“快让开!快让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到人,因为,此时已是什么顾不得了!她觉着,自己小命怕就要交代了!但就在秦凤仪觉着小命休矣的时候,一位面色微赤的大汉见此情形,上前飞奔数步,一把拽住这马的缰绳,进而一扯马嚼子,秦凤仪都觉着一股奇大无比的巨力生生的阻止了这发狂的骏马,照夜玉狮子毕竟不是寻常马匹,他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秦凤仪此时,直接马脖子也抱不住,自马背仰面跌落。他以为自己纵不摔个半死,若被阿玉踩一下,怕也要踩个半死的!没想到,此时另一人闪电般掠过,将他拦腰一带,远远的带了出去!秦凤仪惊魂未定,转头一看,竟然是平岚!秦凤仪却是顾不得刚救了他的平岚,快步上前,去看自己的马。就见马鞍下有血水流下,秦凤仪连忙掀了那镶银马鞍,就见阿玉背上两颗小手指肚大小的铁蒺藜,此时已经深陷马背,血肉模糊。秦凤仪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小玉的自尊心李镜赶到时,秦凤仪正抱着马脖子哭呢。这马跟秦凤仪九年,很有感情,不停的伸出舌头舔秦凤仪。李镜下马,连忙过去看秦凤仪,见丈夫并无大碍,一颗心才算放回肚子里。秦凤仪抹抹眼泪,把两颗铁蒺藜给媳妇看。李镜眉毛一皱,问丈夫,“没事吧?”秦凤仪道,“没事,阿岚和这位柳大哥救了我,要不然,非撞到人不可。”李镜闻言,连忙同平岚和哪位面色微赤的男子道谢,李镜与平岚是熟的,只是看着那高大男子十分眼生,平岚道,“这是工部柳郎中。”说话间,李钊与秦老爷等人已是赶了过来。李钊是认得柳郎中的,只是有些意外,不过,柳郎中是工部名人。李钊与平岚打过招呼,平岚道,“我刚回京,与柳郎中自兵部出来,见到秦探花这马发狂,亏的柳郎中将马拦了下来。”李钊再次谢过二人,平岚笑,“何需如此客气。”柳郎中看秦凤仪一眼,没说什么。秦凤仪虽是心疼阿玉心疼的紧,但也知道柳郎中、平岚两个救了自己的性命,虽先时已是谢过一次,但,救命之恩,如何谢都不为过的,遂带着一双兔子眼又过去跟人家道谢。平岚看他哭的那样,而且,秦凤仪这马本就是京城有名的名驹,知他心疼这马,平岚与他道,“好生查一查。”秦凤仪点点头,哽咽,“真是太坏了。”秦凤仪真是宁可是自己踩俩铁蒺藜,小玉从小跟着他,看小玉受的伤,秦凤仪都心疼死了。一时,秦老爷也赶到了,见儿子哭的眼睛都红了,秦老爷拍拍儿子的背,安慰道,“小玉这伤,请个好大夫来,就能医好了。”秦凤仪点点头,带着哭腔道,“我要知道是谁害小玉,我非打死他不可!”平岚很想说,这明明是害你好不好!不过,秦凤仪显然不做此想,在秦凤仪看来,这就是害他家小玉重伤的凶手啊!秦凤仪很是伤心,摸摸小玉的头,拍拍它的脖子,秦太太简直是跑来的,顾不得喘口气,先把儿子从头到脚摸个遍,确定儿子没伤着,方一屁股坐地上,念起佛来!秦老爷忙过去,扶起自家老妻。过一时,揽月等人方跑了来,秦凤仪把小玉交给揽月牵着,让辰星去请大夫,李镜把两颗铁蒺藜交给兄长,见秦凤仪脸色很差,就先带着秦凤仪坐车,回家去了。秦凤仪路上又哭了半路,李镜劝他,“你就别哭了,小玉的伤,养养就好了。”“我是在想,谁这么断子绝孙的要害小玉!”“这是想害你!”害小玉做什么啊,小玉就是一匹马而已!“害我做什么啊,我又没得罪过谁!”秦凤仪都不能信有人会害他,他觉着他人缘好的不得了,谁会害他啊!李镜道,“人要是有了坏心,你打个喷嚏都可能是得罪了他,何况,这世上没有没得罪过人的。等父亲查一查吧。”秦凤仪恨声道,“叫我知道谁发的坏心,我非宰了他不可!”秦凤仪半路就开始想曾得罪过谁了,回家与媳妇道,“实在想不起得罪过谁。”李镜道,“那就算了,先回房歇一歇吧。”秦凤仪道,“我去看看小玉。”李镜看丈夫那模样,不让他去断然不能放心的。李镜知道小玉是从个小马驹的时候就跟着丈夫,情分不同,先让他洗了回脸,才让他去看着大夫给小玉治伤了。秦太太不愧秦凤仪他娘,母子俩咬牙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道,“真不晓得哪个黑心肝的,这么害咱们阿凤!”“是啊,阿凤虽则跳脱,但为人处事也鲜少与人结怨,谁会这样恨他?”秦老爷也觉着奇怪,皱眉,“还用得是这样的市井手段。”要是官场上的倾轧什么的,鲜少人用这样直接害人性命的。李镜道,“这事好查,今天骑马过去时是好的。小玉无非就是在我家的这段时间被人做的手脚,马棚里的事,我家一查便知。”秦太太忧心忡忡,问儿媳妇,“这能查明白么?”“今日家里请的人并不多,我家那里查问一下马棚里的小厮管事,一会儿再问一问揽月,今日是谁看的马。”李镜对此并不惊慌,亦不似秦太太这般忧心,李镜道,“母亲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