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低头是见根红绳串起的什么野兽的牙齿,秦凤仪问,“你什么时候提的亲啊?”阿金十分坦白,“就在比试后的第二天,就去提了。严阿姐说她要嫁世间第一流的好男儿,我暂时还有些够不上,待我够得上了,我就来娶她。”秦凤仪感慨道,“阿金,看不出你竟有我当年的痴情风范。”然后,秦凤仪与阿金讲述了自己追求媳妇的故事,阿金大为感动,道,“秦大人你果然不愧是我阿金的楷模!”秦凤仪鼓励他道,“你只管放心的去干,待你有了成就,我亲自为你去向严大姐提亲!”阿金重重的点头!深觉秦大人是个好人!秦凤仪与方师侄送走南夷一行。北蛮的谈判据说也十分顺利,主要是天气越发转凉,北凉若年前不打算回王庭就得明春再回了。显然北蛮人也不打算耽搁回王朝的时间。只是有一事让秦凤仪十分恼怒,那个曾与他媳妇打过架的家伙,不知因何,隔三差五的就跑他家来找他媳妇。他媳妇只见过一回,再不相见,那家伙还是契而不舍的来,非但自己来,还要送礼物。秦凤仪陛见时与景安帝商量,“我能不能偷偷的把那家伙宰了!”景安帝笑道,“那是北蛮王的三王子,还是不能宰的。”“咦,那不就是个北蛮勇士么。”秦凤仪有些吃惊。景安帝笑道,“他一个王子非要变装做勇士,也只好随他了。”秦凤仪挑眉瞪眼道,“就是王子,也不能总往我家跑找我媳妇啊!”景安帝笑道,“你媳妇不是没见他么。”“陛下不知道,隔三差五的就上门,可讨厌了!”景安帝道,“马上就要签定契约了,契约一签,他们立刻就要走人的。”秦凤仪此方罢了。结果,更让秦凤仪气恼的事发生了,那什么北蛮三王子竟然堂而皇之的向陛下求娶他媳妇,三王子还说,“如果陛下肯许婚,先时我们拟定的榷场税,我方可再让半成。”秦凤仪当时是不在,他要是在,非过去把那什么三王子揍死不可!不过,皇帝陛下的回答也很给力,皇帝陛下答道,“我朝,从不以妇人换利益!”直接回绝了三王子。这事,秦凤仪知道后,当天就去了驿馆,找三王子打了一架。结果当然是秦凤仪输了,据坊间传闻,秦探花的绝世容颜都毁了泰半。此时,猪头脸秦凤仪却很是得意,他与父母媳妇一干人道,“我虽然输了,那个什么三王子也没讨得好,叫我一口咬小腿上,咬他个半死!”李镜气个半死,直说他,“就是打架,你又不懂武功,应该叫上我才是!”“这事怎么能叫你!”秦凤仪道,“不给他点好看,当我泥捏的!”李镜去娘家要了侯府的帖子,请的御医过来给秦凤仪看脸上身上的伤,发誓定要叫那什么三王子好看!景川侯也过来瞧了他家猪头女婿一回,问了御医,知道没有内伤后就与闺女道,“这事便罢了,那个三王子的武功不比你逊色,他并没有认真打阿凤。”李镜道,“这也太憋气了!”“有什么憋气的,阿凤也把人家小腿咬了个对穿。”李镜气道,“我要知道阿尔图森敢与相公动手,我早揍死他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北蛮使团也要动身回北蛮去了。”秦凤仪打输就打输,他也知道自己这武力值赢不了三王子,但,这样憋气的事,男人怎能坐视!秦凤仪这脸上受了伤,一时也不能回翰林念书,就托方悦代他请了假,他在家里一面养伤,一面看方悦这些天来的翰林笔记,准备补上前些天欠下的功课。大皇子听说他受伤了,还打发个伴读来看望了他一遭,送了几瓶子伤药。秦凤仪脸伤不好见人,因伴读是姓平的,秦老爷就让儿媳妇出来招待了。这个平伴读,以前做过大皇子的伴读,大皇子现下不念书了,他也就寻了个侍卫的工作,这工作不忙,故而可以代大皇子过来探望。李镜论辈份应该叫一声表兄,没有血缘有表兄妹俩说了会儿话,李镜就送走了平表兄,把药拿给公婆看后,秦太太就让她带回房了。秦凤仪还说呢,“大皇子身边还有不姓平的么?”李镜把几瓶子药交给丫环收起来,秦凤仪伸手道,“我看看殿下送给我的是什么药?”李镜断喝道,“不必看!”命小圆,“收了去!”秦凤仪给他媳妇这一嗓子吓一跳,道,“怎么了?突然就不高兴了。”李镜打发了丫环,方与秦凤仪道,“以后不准再与大皇子来往。”李镜原本天天看着秦凤仪的猪头脸就来火,觉着丈夫出去打架打输了没面子,大皇子还来招她。李镜与秦凤仪道,“看什么看?要是诚心送,自然是打发内侍来送的。打发平峻过来送药,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陛下当朝说你行事莽撞,大皇子既要避嫌,又想着万一你日后再起来了,今日不好不送些药过来,这才打发平峻过来送药的,傻子。”秦凤仪道,“送药还有这些讲究。”“自然是的!”李镜出身大族,对这些官场上的门道门清,李镜道,“难道陛下赏你东西,还要托哪个顺带脚的送来。自然是宫中内侍亲自过来行赏的。大皇子送东西,一个道理!叫平峻过来,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平峻现在是他的伴读吗?平峻现在是御前侍卫。”秦凤仪也挺生气,想着自己这灶还没冷呢,大皇子就这般行事,这也忒势利了。不过,看他媳妇这么恼火,秦凤仪劝她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我已是打算远着他的了。”李镜哼一声。秦凤仪道,“陛下什么时候斥责我的,我怎么不知道?”“有御史提你与北蛮三王子打架之事,陛下随口说了几句,要是真恼你,直接就会打发人来斥责你。如今御史都请了,可见陛下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有什么好说的。”“陛下既未放在心上,大皇子这般避闲做甚?”“你先前那样得陛下青眼,如今有这把柄,攻诘你的人不少,自然也有人劝着大皇子与你保持距离了。”秦凤仪这才算明白。让秦凤仪欣慰的是,没两天六皇子也来了。秦凤仪是个促狭的,躲帐子里,不见六皇子见。六皇子急的,在外头道,“我早想过来了,可我无事不得出宫,跟母妃说,母妃叫我问父皇,父皇说你没大碍,让我休沐时再来寻你。可是把我急坏了,秦探花,你好些了吧?没事吧?”帐子里传出个哽咽的声音,“臣无事,殿下回吧。臣现在,也不想见人啦。”“秦探花,你可别想不开啊!我回去就求给父皇看病的太医院的院使来给看!”六皇子在帐外看不清里头,就见秦探花身子一耸一耸的,以为秦探花在哭呢。六皇子虽则年纪小,也识得美丑,想着秦探花那样美貌的人,若是损了容貌,多么可惜啊。也难怪秦探花伤心了,六皇子连忙安慰他道,“你只管放心,一定能医好的。”“真的吗?”声音中包含了无限期待。六皇子连忙道,“一定没问题的!”“那好吧,我就信殿下的了。”六皇子劝他道,“你要把心放宽,总是闷在帐子里也不好啊。要不,你出来,咱们坐着说说话,也是一样的。”“怕吓着殿下。”“没事,我胆子可大了,一点儿不害怕。”“真的?”六皇子认真点头,做了保证。然后,六皇子就看到一个白布裹成的纺缍从帐子里钻了出来,六皇子吓了一跳,待秦凤仪出来之后,六皇子抱着秦凤仪的纺缍脑袋就哭了,他道,“秦探花,你怎么伤成这样了。”秦凤仪原就是想逗逗六皇子,没想到小家伙真就哭了起来,秦凤仪连忙道,“我没事了。”“这哪里是没事啊。”六皇子抽抽咽咽的。李镜拉了六皇子道,“不要理他,我让他在家养伤,都快闷出毛病了。”秦凤仪这才把纺缍脑袋解下来,六皇子一看,已是好了大半,竟还装个纺缍样吓唬他,顿时气得了不得,当下就要走。秦凤仪忙拦了他,笑道,“就开个玩笑,哪里就真生气了。我就盼着人来哪,你不知道,那些没良心的,都不来看我。好容易六殿下来了,您可得多坐会儿啊,我请六殿下吃饭赔不是。”六皇子指责秦凤仪,“把我吓一跳。”“哎,许多人待我都是面儿上功夫,知道陛下斥责了我,现在都不登我门儿了。独殿下不是这样的人,我一高兴,就与殿下开了个玩笑。”秦凤仪拉他坐下,一揖道,“我给殿下赔个不是。”六皇子倒不是别扭小孩儿,道,“这回原谅你,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一定不了。”秦凤仪保证道,而且,中午坚决请六皇子吃饭,还是与秦老爷秦太太同席,六皇子回宫后与母妃道,“我可是再不去秦探花家吃饭了。”裴贵妃笑道,“你说去探病,没听说探病还往人家吃饭的。”“秦探花没什么大碍了,非留我吃饭,我是盛情难却,就留下了呗。”六皇子道,“母妃您不知道,中午一顿饭,秦老爷秦太太就说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