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则,主持此次阅兵式的大皇子,与秦凤仪关系也不错。心下想着,秦探花果然得父皇心意,借此机会,与秦探花交好才是。秦凤仪到底没什么要紧职司,他就是在他岳父身边做跟班,有什么跑腿的活,都叫他去。秦凤仪发现,这做事啊,倒不是事情难做,而是人际关系难搞。秦凤仪与媳妇道,“禁卫军那里,倒没人敢说什么,这是陛下的亲卫。东西大营,可是不得了了,为着谁排前谁排后,还在那儿吵吵哪。”李镜道,“官场上素来如此,有时为了争个高低,彼此之间下绊子的事都不少。”秦凤仪道,“我得想个法子,再叫他们这样磨唧下来,阅兵还不知拖到什么时候哪。”李镜道,“你上头多少大员,你出这个头,难免惹人眼。”“你不知道,我见到给岳父跑腿,就为他们两处的事,我一天跑八回,腿都跑细了。”秦凤仪道,“我不怕得罪人,管他们哪,一个个的仗着身份。我与你说,都是老油条。尚书大人就会呵呵呵,郡王那里都是,问大皇子的意思。大皇子则是,郡王怎么说,严大将军怎么说,尚书大人怎么说,然后,看他们意见不一致,大皇子就一句,再议吧。便要重新商量。岳父更是滑头,就知道叫我见天的跑腿,那两家还没吵出个高个,他也是一字都不言。我快累死了。”李镜给他捏捏腿,问,“腿酸哈?”“嗯,这只也给捏捏。”秦凤仪大咧咧的把两条腿搁媳妇腿上,叫媳妇给捏,李镜给秦凤仪捏着腿,问,“这事不是大皇子主持么?大皇子怎么说?”秦凤仪道,“大皇子就是个和稀泥的。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陛下这明摆着是要威慑一下北蛮人与南夷人,还不麻溜儿的把事儿给办好了。他也不想想,这事可是他的头,他这样磨唧的不办事,到时陛下傻女婿或者因商贾出身的缘故,秦凤仪的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狡猾与审时度势。秦凤仪此言一出,诸多老狐狸都觉着,这小子在御前得脸不是没道理的,在大皇子这里也这么会巴结啊。大皇子这性子,秦凤仪是看透了,光占便宜不吃亏的,这等露脸之事,大皇子焉能不愿。故而,秦凤仪一提议,大皇子作势谦虚几句,也就应了。秦凤仪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回的家,气得他晚饭都少吃一碗。俩人都梳洗了,打发了丫环,李镜才问他,“什么事这样的不痛快。”秦凤仪气得直抚胸口,道,“以后再不与大皇子一道当差了!就没见过这样没义气的!”把两营比武之事与媳妇说了,秦凤仪道,“我倒并不是一定要争这个功,可这件事,都是我跑下来的。那姓范的很是难说话,一直吵到大皇子跟前争个是非。当时我就给他使眼色,叫他立刻拿出皇子的气派来,把姓范的压制住!你是没见那不成样的劲儿,姓范的一不同意,他竟然说再商量!这要商量到什么时候去!还是我把姓范的得罪了,我把黑脸唱完了,给他使眼色,让他来做好人,他倒是一点儿不客气,出来说两句好话,和个稀泥,做老好人!”“这事,我从头跑到尾,那姓范的忌恨我,说了不要我主持。就算我不成,也该是岳父啊。难不成,就白叫我出力得罪人啦?他竟然点了平郡王家老二平琳,把我气的,当时我就没按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