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好!我是严打!”严打朝张树春颔首致意。
“来吧,屋里坐吧!”张树春迟疑片刻,热情的招呼几人进屋。
魏海涛摆了摆手,说道:“老张啊,他们俩找你问点事,我就不参与了,我去钓鱼了,你们唠你们的,中午在这吃鱼!”
“那行,老魏啊,你去西边钓,那边有大的!”张树春说完,引着张建平和严打进了水塘边的小屋。
张树春洗了手,也没换衣服,穿着下水裤就坐到了二人对面。
“喝点茶吧,山泉水泡的,好喝!”张树春倒了两杯茶说道,“来问啥事啊?这海达市局的都大老远跑来了?”
“是关于李富海自焚的事!”张建平说道。
张树春听到李富海这个名字,表情一阵错愕,缓缓放下了还没喝到嘴的茶杯。
“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们怎么想起查他的事了?”张树春不解道。
张建平没有回答,看了看严打,严打开口问道:“张叔,李富海当初为什么那么抗拒拆迁啊?”
张树春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事吧说来也怪,第一次召开村民大会的时候,说了拆迁这个事,大家都挺支持的,包括这个李富海,因为他是养殖户,给他有额外的补偿,当初淀粉厂还答应说给他安排工作,可不知怎的,没两天,拆迁工作组下去的时候,这个李富海就说啥都不同意拆迁了,我去他家谈过,第一次还给我点面子,这第二次,就出了自焚这个事了,我是咋都没想到,这个李富海居然真的敢点火啊!”
“那个,张叔,你确定是李富海自己点的火吗?”严打追问道。
张树春一愣,面色一沉,“咋的?不是他自己点的还能是我点的啊?当时在场的那么些人,可都看着呢,汽油是他自己倒的,火也是他自己点的。”
严打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张叔,您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怎么就突然点火了呢?我看过您在派出所做的笔录,现场好像没什么太过激的动作啊?”
“就是我让人把他从房上弄下来,这家伙举起汽油桶就倒身上了,我是真没想到他真敢点火啊,这事说起来我也确实有责任,如果他倒汽油,我就赶紧把人叫回来就好了,就那么一愣神的工夫,这火就起来了!后来我因为这事受到了处理,也不算冤枉!”张树春重重的拍了一下藤椅的扶手说道。
“那后来没有李富海的家属到镇里要说法吗?”严打问道。
按照常理,出了这种事,家属肯定是最激动的,一个大活人自焚死了,怎么可能悄声悄语的就听之任之了。
“当时也是怕再产生什么影响,所以我就去做了淀粉厂的工作,让他们改了厂址,没有了动迁这档子事,后续的事也好处理一些,不过,好在没有家属来闹,否则,我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啊!”张树春有些后怕的说道。
哎,大鱼上钩了!
屋外传来魏海涛的声音,张树春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中午我给你们炖鱼,咱们爷几个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