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怎么会突然想着回老家摘柿子呢。”
应如愿抓紧了些安全带。
“每年临近十一月份的时候,我或者我妈都会回来一趟。”
“如果柿子树没老死,就摘点柿子回去,如果柿子树老死了,往后就不去老家院子里了。”
“直接去山头。”
“山头?看样子是荒芜很久的地方欸。”
应如愿从车窗眺望着,绿意和枯黄交织着,就像生命的灿烂和落幕。
“我爸葬在那里,很久了。”
应如愿顿时沉默,眼神有点慌张,满脸愧疚。
她觉得自己过于迟钝,竟没有察觉到学姐言语之中的伤感。
“没事,我爸喜欢热闹,喜欢喝点小酒,一会你陪我敬他一杯。”
许所念笑了笑,算是慎重的和应如愿,提及关于自己父亲的事。
“好,学姐陪几杯我就陪几杯。”应如愿握紧小拳头道。
她心尖儿此时有点发颤,这算不算见家长。
咳咳……
“又吹牛,就你那一杯倒,说出来都丢人。”许所念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坏蛋。”应如愿白她一眼,抱着熊假装生许所念的气。
其实暗戳戳的思考着,待会该说些什么话,好让叔叔知道自己是真正爱着学姐,让叔叔在天上尽管放心,她会照顾好学姐的。
大概是路太颠的缘故,许有鱼醒了,揉了几下眼睛,便趴在车窗上看。
“哥,村子里盖了好多新房子欸,都看不到什么红砖房了。”许有鱼感叹。
路两边还加上了不少垃圾桶,碰巧路过抱着孩子的女人,她竟然一点印象没有。
要知道,小时候她可是家家户户都熟悉的。
“这些年,在外面从年轻闯到中年的人,都选择回老家盖房子了。”
许所念拍了拍方向盘上的喇叭,一只水牛挡住了路,老得铜铃般的双眼,蒙上一层灰幕。
听到喇叭声,赶牛的老人,连忙将牛拉走,并冲着许所念歉意的笑笑。
“后屋的王伯。”许所念惊讶道。
去年离开的时候,王伯身体差得走不动道,她以为这老头不行了。
没想到今天看起来,竟是颇为健朗。
许所念手掌摁在摇窗旁,准备跟王伯问一声好,递几包烟。
可一想到王伯多半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伸出的手就缩了回来。
到时候应如愿察觉到许所念的意图,立马摇下车窗,从面前拿了包黄山给老人。
“大爷,惊扰了您的牛,这包烟赔礼。”
应如愿双手递上,她是有点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