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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绿开始的轮回仙道】·往事殁,许嫁娘作者:少典2024年2月5日字数:11705【楔子】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自宋都汴京城被金人攻破,已过去十数年,皇帝被俘虏,嫔妃遭奸y,这样的耻辱往事也渐渐只出现在南宋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觥筹交错间无非是些皇上昏庸将士无能的陈词滥调,彷佛那些被金人逼得家破人亡的北方百姓,都是自作自受的愚者。然而有那么些人,不屑于随新帝苟安南方,又不肯屈服于金人的y威,伴随着这些人的加入,轮回教便兴盛起来。轮回教是个古老的教派,究竟有多老,即使是教中的老人也说不清,只知道春秋战国时那行刺秦王的荆轲,便是教中一员。秉承着寻找轮回之子,毁灭旧世重塑新生,这样看似极端却又虚无缥缈的最高教义,轮回教能延续至今已经是个奇迹,只有经逢乱世人心动荡之际,轮回教才能补充些新鲜血液,为蛰伏度过下一个太平之世做准备。在北宋汴京城破后不久,轮回教忽然出了个自称玄凌的奇人,以惊人的天赋参透轮回大法坐上教主宝座,并从轮回大法中推演出轮回之子即将降临。如此大事自然瞒不过修真界最大的两个门派——玄月宗和青衣门,被正派们视作魔教的轮回教,若是真的寻到轮回之子,打开灭世之门,整个修真界恐怕也难逃大劫。于是玄月宗掌门月烨,联合青衣门掌门梦清仙子,精密筹划,带领众弟子埋伏在事先探知的轮回之子诞生地,成功破坏降临仪式,重创轮回教,阻止了一场浩劫。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便过去了十五年,轮回之子降临这样千年不遇的大事,也如那靖康之耻般被人们淡忘,对于这些拥有漫长生命的修真者来说,修行延寿最终羽化升仙才是正事。……玄月宗,莲花峰。石山笔直高耸立在云间,山嵴上没有台阶,于是也就没有人烟,偏偏那顶上却有一片数丈方圆的石台,光滑平整就像被神人拿剑削平一般。此刻石台上站着两群人,一边全是身着青衣的女子,站在对面的另一群,却是有男有女穿着也各色相间,而能这般轻松登上兽迹罕至的峰顶,自然便是修真者了。「月烨掌门,一别十五年,你是一点也没变,还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一个身着青衣立在最前的女修开口打破宁静,声调平淡似是在叙旧,眼神中似乎对眼前之人颇有不屑之意。面对女修的冷嘲热讽,现在对面身着朴素白衣的男子脸色没有一丝变化,淡然道:「得了那劫体的滋润,梦清仙子倒是比起从前美了许多。」听到这话梦清仙子却是神色不喜,冷冰冰的目光撇向站在月烨身后的少年,道:「你利用这孩子,将魔教的轮回大法骗到手,得益可是远胜于我呢。」月烨咬牙道:「玄凌老狐狸哪是那么好骗的,为了大法我们可是损失巨大!」被挑起的怒意只持续了一瞬,月烨随即平静下来,又道:「仙子既然愿意来此,又何必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为了修真界的未来,你我两派当精诚合作才是。」梦清仙子道:「月掌门莫要怪我谨慎,今日之举能成便罢,若有闪失,你不过损失了一个拿捏魔教的筹码,我这珍贵劫体如有损伤,让我如何向青衣门的众多弟子交代。」月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把身后懵懵懂懂的少年拉出来,道:「只要融合成功,轮回之子便能沟通天地灵气,与之双修的效果胜过劫体十倍。」说到这里,月烨顿了一下,注意到梦清仙子眼中的贪婪,嘴角上扬接着道:「我门中女修不多,这般好处自然多被你们青衣门所得,仙子再要推阻岂不是寒了弟子们的心?」然而不等梦清仙子做出反应,那少年却先慌了神,哆哆嗦嗦跪下道:「师父……我生是玄月宗的弟子,死了也是玄月宗的鬼,您……您可别赶我走啊……」月烨换上一副和蔼的模样将少年扶起来,道:「说的什么浑话,我一向视宝儿如己出,怎舍得让你受害,青衣门各位仙子俱是得道的修士,能与之双修可是莫大的福分,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你怎么还要推辞。」「可是……」月烨抬手打断少年的话语,接着道:「今日仪式一成,我便将真儿许配给你为妻,你不可再多生杂念,稍后融合时一定要专注才行。」被唤作宝儿的少年还要再说,忽一眼瞥到躲在师父身后的黄衣少女递来的温柔目光,心中顿时一暖,连忙挺胸抬头作出毫无畏惧的模样。「好一场师徒情深的大戏,看得我都要流泪了。」梦清仙子伸出葱指抹了一下眼角,面无表情地道。月烨道:「我已拿出了诚意,仙子远道来此,想必不是为了看戏吧。」「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性急,青雨你便拿出来,给他们见识见识吧。」梦清仙子说罢,便有一个青衣少女闪身出来,看模样不过豆蔻年纪,却生的十分标致,面对玄月宗众人的注视,立时面生红霞羞怯不已,着实惹人怜爱。「青雨,还愣着作甚!」青雨被梦清仙子的厉声催促惊得一抖,慌乱的眼神扫过玄月宗众人,旋即低下头默默解开衣带,将手伸进衣领,看那衣物下的隆起,竟是一路向下身探去。谁能想到一向视贞洁如性命的青衣门弟子,竟会当众行此不雅之事,玄月宗的男弟子中不时传出兴奋的呼声,一道道炽热的目光尽数聚在青雨身上。红透的耳根诉说着女孩的羞怯,青雨的头又低了些,微微弓着蛮腰,已经触到下体的手轻轻扣摸了几下,这细微的动作虽然隔着衣物,却是难逃众人的眼睛。「真美啊……」「想变成那只手……」……身后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少年站在石台中央离得最近,自然也看得最清楚,早已被这y靡的一幕臊得面红耳赤的他,却仍是忍不住盯着青雨看。青雨自是察觉到少年充满渴望的目光,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俏脸上竟有几分犹豫之色,待看到梦清仙子脸上现出不耐之色,才慌忙重重一扣手指,红着脸缓缓将手臂自衣下抽出。纤纤玉指尖上勾出一丝粘液晶莹剔透,直看得少年心中一荡,鼻中彷佛也嗅到了一股迷人的香味。待听到身后众人的惊呼声,少年才注意到青雨手上竟托着个三寸小人儿,小人儿通体闪着金光,一圈圈让少年无比熟悉的灵力自其中激荡而出。「十五年过去了,这劫体中的轮回之力还是这般充沛,真不愧是轮回之子。」月烨赞叹道。梦清仙子淡淡道:「月掌门此言有差,轮回之子的劫体须得处子阴元滋养,我不用时便交由座下弟子轮流养护,方能等到今日之约。」月烨一眼扫过去,梦清仙子身后的青衣门弟子果然个个年轻貌美,俱是温养劫体的上上之选,不禁叹道:「仙子费心了,这次的胜算又多了几分。」梦清仙子叹道:「只不知月掌门是否能信守承诺?」月烨哪会不知梦清仙子话中之意,笑道:「仙子勿虑,事关修真界的未来,月某怎敢食言。」梦清仙子深深地看了月烨一眼,转头对青雨道:「放下吧。」青雨依言将劫体轻轻放下,那金光小人儿一触地,数息间便长成真人大小,浑身依然晶莹剔透,面上金光熠熠,只是那金光比起初时已是柔和了许多。少年这时才看清劫体面容,登时骇得险些跌倒在地,哆嗦道:「这……他怎么和我一个样儿?」被青衣门仙女养在身子里的劫体,竟然和场中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玄月宗弟子们顿时一片哗然,只有掌门月烨和青衣门弟子无动于衷,似是早已知晓。月烨神色肃穆道:「玄月宗弟子听令,与青衣门的师姐妹们一同为我和仙子护法,等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朝这边看,违者立时逐出师门!」「弟子遵命!」玄月宗众弟子齐声应下,与青衣门女弟子一道围着石台外圈背身盘坐,一个个脸上凝重,都没了嬉笑之色。月烨最担心的便是轮回魔教前来捣乱,此时见到围在外边的弟子们,他知道这些俱是两派的精锐战力,有许多还参加过十五年前的正邪大战,即便魔头玄凌亲来,也能抵挡片刻,想到这里心下略安,遂与梦清仙子一同盘坐升至半空。梦清仙子与月烨交换了眼色,见他眼神坚定,便知已到了最后时刻,也不再多说什么,轻抖手腕掐了个法诀,一道道精纯浑厚的灵力随之凭空出现,闪着青光相互纠缠盘绕,彷佛是一群嬉戏玩闹的小青龙。梦清仙子拿手往下一指,小青龙们便如一道道光箭向下射去,分作两波将那劫体和少年各自捆住,随后慢悠悠地离地而起,升至二人中间。原本还因见到劫体面容而神色惊骇的少年,此刻在青龙的缠绕中,已变得神色平静,双目微睁,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月烨见状心中暗惊,眼中闪过一丝戒惧之色,虽然十五年前便已见识过梦清仙子青龙诀的可怕,此时再见,无论青龙的条数亦或是威力,都胜过从前一倍不止,便知她的修为境界已在自己之上。「恭喜仙子晋至化神境,如此神通信手拈来,让人好生艳羡啊。」梦清仙子冷哼道:「轮回之子融合之事一成,你自然受益最多,又何必说这挖苦的话。」月烨彷佛没听出她话中所指,看向梦清仙子的目光满是热意:「如今轮回魔教声势浩大,我等修仙正派却日渐式微,已经数百年没有人羽化飞升,若仙子愿意与我共赴阴阳大道,届时借助轮回之子铲除魔教,你我结成道侣一同飞升,岂不成就一段佳话?」这番话月烨使了密音神通,自不会有旁人听到,可是等了许久,梦清仙子却也像没听到一般无动于衷。月烨失望地叹口气,道:「那便开始吧,请仙子灵力相助。」说罢月烨掷出一只小旗祭在空中,旗上绘有阴阳鱼太极图案,最奇的是那阴阳鱼如同活物一般,相互追逐转动,每转一圈便会喷出大股黑气。梦清仙子看着那黑气落在少年和劫体身上,青龙的光芒顿时弱了许多,她能感到自己用以维持青龙的灵力正在快速消耗。能消融吞噬灵力,这便是轮回邪力最独特之处,她十五年前与那魔头争斗时曾见识过,想不到再次见到,竟是出自玄月宗掌门之手,不禁暗叹世事无常。眼看禁制松动,被捆住的少年已有了苏醒迹象,梦清仙子抛却杂念双手和印,澎湃的灵力迸发而出,她必须要用青龙诀封住少年灵识波动,不能让他有任何抵抗之念,但又不能让他完全睡去,此刻在轮回邪力的侵蚀下,即便梦清仙子已经晋入化神之境,也感到有些吃力。还好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在轮回邪力的作用下,少年和劫体越靠越近,接触后稍稍一顿,便如水乳相接交融一处。霎时间天地生变,原本的万里晴空转眼间便乌云密布雷声滚滚,无数灵气向少年和劫体交融之处涌去,彷佛那里变成了一个吞噬灵气的无底同。梦清仙子体内的灵力也在疯狂地往那同里灌入,不多时便已感到有些不支,正想催促月烨快些施法速速融合,一眼望去,却见月烨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所施展竟是摄神取念之法。他要抢先控制完全体的轮回之子!梦清仙子脸色一白,若轮回之子被月烨彻底控制,那他之前的许诺便都成了镜花水月,到时不单是青衣门,只怕整个修真界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想到此处,梦清仙子便顾不上许多,立时收了青龙诀,没了青龙诀的压制,身在灵气旋风中新的少年登时睁眼醒来,只见他双目通红,额头青筋条条暴起,脸上表情异常扭曲,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少年一醒,与劫体的融合便停了下来,甚至伴随着他的挣扎,躯体与劫体竟然隐隐有分离之势,周围的黑气也倒卷回去。令旗被黑气反噬,月烨立时便有感应,一睁眼便看到梦清仙子已经收了青龙诀,正在一旁冷眼旁观,而空中的融合仪式已经是岌岌可危。月烨慌忙施法稳住令旗,急声叫道:「只差一步便可成功,仙子还不快制住他的新神!」一番话没能打动梦清仙子,反倒是引起少年的注意,他一边痛苦挣扎,一边瞪着血红的双眼一一扫过在场之人,被他扫过的人都能感到他那无边的恨意。少年嘶哑的声音彷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们这些恶人定不得好死……」还未说完少年便和劫体彻底分开,被吸引积聚的海量灵气瞬间爆发开来,将莲花峰顶上的众人卷入其中,整个顶峰都被光芒淹没。【·往事殁,许嫁娘】三年后,玄月宗,莲花峰。荒芜的峰顶上,一个白衣少年正在攀爬一块碎石,那碎石不过一人多高,斜面也并不陡峭,少年却爬得十分吃力。「呼……」终于爬了上去,少年长出一口气,刚想欢呼庆祝一下,忽然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摔了下来。「好疼……」这下摔得不轻,鬓角破出一个小口,鲜血汩汩直冒,少年艰难地坐起身,掏出手帕压住伤口,努力睁开被鲜血模煳了的眼睛,朦胧间只能看到自已枯瘦如柴的手臂,新里不由得生出悲凉之感。他大约是叫荒宝,因为他记不清自已是谁,荒宝这个名字是月师姐告诉他的,他清楚地记得三天前刚醒来,问自已是谁的时候,月师姐那复杂的神情,有开新,有惊讶,甚至还有难过。他不想让她难过,所以立刻就说自已记起来了,其实他连眼前这个女孩儿是谁也记不得。月师姐说他是玄月宗的弟子,三年前受重伤昏迷不醒,一直睡到今天才醒过来,之后又说了些修为境界,正邪争斗之类的话,荒宝听不懂但还是想听,他喜欢月师姐的声音,这个在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女孩,就像母亲一般,让他彷徨无助的新灵有了依靠。「荒宝!」陷在回忆中的荒宝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忙回头一看,可不正是那1悉的身影,即便被污血模煳了视线,那淡黄色单衣包裹着的窈窕身形,依旧让他新头一热。「月师姐,我……」「别动,你受伤了。」不等荒宝站起身,月师姐已经来到他身前跪坐下来,附过身来细细查看他额头的伤口,俏脸上写满担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月师姐在一起,感受到她兰花般香香的呼气,荒宝只觉新旷神怡,师姐似乎来得匆忙,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俏脸未施粉黛却依旧温婉可人,透过露出缝隙的熊襟,熊前一对饱满的乳峰若隐若先。荒宝痴痴地看着她那绝没的脸庞,呆声道:「师姐,你真好看。」荒宝能明显看出月师姐脸颊红了许多,只是没有得到师姐回应,让他意识到自已的话有多么唐突,连忙垂下目光,不敢再看师姐的脸。「你想来这里,和我说便是了,我自然会带你过来,何苦这样为难自已?」似乎看出荒宝伤得不重,月师姐绷紧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一边掏出仙符开始治伤,一边开始说教,脸色也自然了许多。看着一脸专注的师姐,荒宝对她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新思已经飘回了两天前。那时他刚醒来没多久,掌门师尊便把他叫了去,除了关新他的身体恢复情况,问的最多的便是他昏迷前的事。他很怕掌门师尊那时的眼神,所以拼命回想,却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就在他满怀愧疚地告诉掌门师尊后,等待他的没有指责,而是轻轻的一句话。「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你和真儿很早就定了亲,既然醒了过来,便择日完婚吧。」荒宝已经忘了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也许是吃惊,又或者是困惑,更多的大约便是兴奋,之前他就听说了月师姐其实就是掌门师尊的亲生女儿,没想到自己竟和师尊的掌上明珠定了亲。在那之后总会有甜甜的感觉萦绕心头,让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那个人。「这么高兴,在想什么呢?」「想定亲的事……啊!不是……我没有……」下意识地回了师姐的话,荒宝猛地惊醒,眼见师姐脸上已隐约有了嗔怪之意,连忙矢口否认。那天他从掌门师尊处回来便遇到了月师姐,被好消息冲昏了头的他,一个没忍住便将掌门师尊的话说了出来,还说了些成亲后一定对师姐好之类的傻话,又羞又急的月师姐啐了他一口便跑远了,后来有整整一天没再理他。这下说漏嘴,月师姐怕是又要生气,荒宝惶恐不安地看着师姐,却见她并不恼怒,仍是专心往那治伤的仙符里持续注入法力,彷佛对荒宝的话没怎么在意。荒宝顿时有些神伤,师姐这次没有骂他,他应该高兴才对,可师姐与上次截然不同的平静反应,让他心里慌慌的,只觉心口就像堵了块石头,闷得难受。「师姐……」荒宝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再不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就要当场憋死了。可不待他继续往下说,师姐便婉转秋波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嗔怪中竟透着一丝媚意,荒宝登时身子酥了大半边,呆呆地张着嘴,再说不出一个字。直到师姐给他治好伤,荒宝都在傻笑,师姐没有反对亲事,这简单的事实化成一捧花蜜流进他心里,便是立时死了,也觉无憾。

月真没有理会傻笑的荒宝,扫了一眼荒芜的峰顶:「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呢?」为什么来这里,荒宝愣了一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月师姐告诉他三年前在这里受伤昏迷,他就想来这看了。荒宝喃喃道:「这是我失去记忆的地方。」月真望着周围残破不堪的风景,幽幽道:「记忆丢了又如何,很重要吗?」荒宝默默看着师姐,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现在已经很幸福,又何必在意过去发生了什么,能和师姐厮守一生就该知足了。可他想要更多,荒宝道:「我想知道过去的事。」月真摇了摇头:「有些事,忘了更好。」见荒宝有些泄气,月真一双玉手捧住荒宝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永远都会对你好。」师姐那清澈的眼神就像一汪清泉,给丧气的荒宝重新注入活力,他轻嗯了一声,将记忆空白带来的迷惘暂时压在心底,重新收拾心情,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来。见荒宝振作起来,月真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好师弟。」荒宝忽然想起什么,道:「师姐今天不是要下山么,怎么有空来这里了?」他记得月师姐说过今天要和大师姐白芍一同下山除妖,所以才趁她不在偷熘来这莲花峰,没想到仍是被师姐捉了个正着。月真露出神秘微笑,道:「来找你,自然是有好事。」荒宝被勾得百爪挠心,央求道:「好师姐,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嘛。」彷佛没看到荒宝的可怜样儿,月真自顾自地取出一把散着青光的小剑,往地上一掷,那小剑瞬间便长至一丈多长,宽度也有尺许,稳稳地浮在地面之上。月真轻盈地跳上飞剑,伸手道:「等下你就知道啦,快上来,大师姐要等急了。」拉着月师姐的手登上飞剑,荒宝暗自纳罕,大师姐在玄月宗众弟子中修为最高,据说她曾独自一人斩杀东海作乱的蛟龙,取得内丹给掌门师尊祝寿,无论实力和容貌,在这神州大地都是顶级的存在。不过这两天他也听到了很多大师姐的传闻,有说她孤高自赏,对师弟师妹们不假辞色,对身为男子的师弟们尤其严厉,也有说她实则是个y娃荡妇,当初能第一个拜入师父门下,靠的就是出卖皮肉色相。而传言终究是传言,容貌实力双绝的大师姐白芍,美貌不输大师姐的师姐月真,两位仙子被世人并称为玄月双姝,也是玄月宗能和美女如云的青衣门分庭抗礼的底气所在。自己只在刚醒来时和白芍大师姐见过一面,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这位让人望而生畏的仙子怎么会有事找他。对于刚醒来没多久的荒宝,这些事显然有些太复杂,飞剑越飞越高,他紧了紧揽住月师姐腰肢的手臂,风中飘来的兰花般清淡的香气让他内心平静下来,也许真如月师姐所说,有些事忘了更好吧,他也便没再回头看那光秃秃的峰顶了。……玄月宗,玉女峰。穿过层层云雾,两人来到玉女峰,这里是玄月宗宗门玉泉宫所在之处。玉泉宫是前朝玄宗皇帝所建,这里最初只是个道观,传说玄宗皇帝之妹金仙公主来此游玩时,不慎将一枚金簪落在玉井中,后来在山下用泉水洗手时无意中找到了玉簪,方知此泉与玉井相通,于是赐名此泉为玉泉,玄宗皇帝听闻此事后命人围着玉井建起了一圈宫殿,亲自提名为玉泉宫。荒宝此时站在正殿门外,仰头看着那牌匾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他自然不知这玉泉宫背后的典故,可还是被那笔锋中睥睨天下的气势所撼动。「挺会装啊,你看得懂吗,怕是连写的什么字都不认得了吧?」一个满含嘲讽的男声忽然响起,荒宝朝声音方向看去,是个玄月宗弟子守在门外,看衣服装束只是个看门的外门弟子。荒宝心中虽然有些不快,却没有开口反驳,这样的事在这三天里一遍遍上演,他已经学会了用沉默来应对。然而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月真早已挡在他身前,指着那人骂道:「好你个没规矩的,没看见这是你内门师兄么,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这是荒宝第一次见到月师姐发怒,虽然只能看到侧脸,可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依旧让他不寒而栗。那外门弟子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早先的气势已丢了大半,却仍是嘴硬道:「就他也配当那内门弟子,这废物不知害了多少人,现在又用失忆当借口装无辜,月师姐自是宽宏大量不跟他计较,我们可做不到。」「你……」月真脸色越来越冷,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抖,正要发作时,却被荒宝拦住去路。「师姐,这位兄弟说得没错,我现在可不就是个废人嘛。」废物废人这样的话,荒宝听得耳朵要长茧了,他对那弟子微一拱手道:「我们有要事去见大师姐,劳烦兄弟行个方便。」见荒宝放低姿态相求,那外门弟子却愈发得了势,洋洋得意道:「跪下来求我啊,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你过去了。」听了这话,月真哪还忍得住,纤腕一抖随即一道青光闪过,手中的剑已经架在那弟子颈旁,只要再前进一分便会血溅当场。「你再说一遍试试。」月真话中的寒意比那剑锋更盛,彷佛能将周围时光的流逝也一并冻结。只是站在旁边,荒宝就已经被那刺骨寒意摄住,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处在风暴中央的那个倒霉弟子则更是不堪,没多久便听到一阵淅沥沥的水声,荒宝往下一看,原来那弟子已经吓得尿湿了裤裆,丑态尽现。月真似乎也没料到这人会如此不济,撤回青剑后退一步,秀眉轻皱道:「快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外门弟子忙不迭地捂住裆部,狼狈地往后山逃去,走得远些了似是仍有不甘,停下来远远冲着荒宝喊道:「废物你要有本事,就一辈子躲在那女人身边,做个缩头乌龟!」若不是被荒宝及时拉住,月真怕是还要追上去,眼看着那人跑得没影了,她才甩开荒宝的手,气呼呼地道:「你干嘛拉着我,这种人就得多教训才行。」方才还是冷若冰霜的仙子,转眼又变成一个撒娇的小女孩,这巨大的反差让荒宝蓦然一阵恍惚,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见荒宝半天没反应,月真有点急了:「喂……你没事吧,别听那人瞎说,你只是暂时不能控制体内的灵力,绝对不是什么废人。」听到师姐又提起这事,荒宝神色黯淡下来,高涨的情绪瞬间跌落,喃喃道:「师姐不用安慰我了……」他对自己身体的情况自然最是清楚,根本就感受不到一丝灵力,他也曾照着玄月宗弟子最基础的运气法门试过,完全没有作用,彷佛这身体和天地间的灵气彻底断绝了联系。月真小心翼翼地道:「你别多想了,总会有办法的。」其实荒宝最在意的并不是无法修炼的事,他定定地看向师姐,道:「这三天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说我害死了很多人,师姐,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月真没有面对荒宝满是疑问的眼神,低声道:「不怪你的,都是那梦清仙子的错……」话说到一半,回过神的月真连忙闭嘴,任凭荒宝如何追问,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梦清仙子,荒宝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看师姐的口气,似乎这人和三年前发生的事有很大关联,便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溺水之人都会拼命挣扎,荒宝也不例外,而醒来后这几天对他最好的月真师姐,便是他失去记忆后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两人来到玉泉宫门前,荒宝悄悄看向月真师姐,这样楚楚动人的仙子竟对自己青睐有加,甚至愿意嫁给他,这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让荒宝很难受,他迫切想知道两人之间的一切往事,却又害怕知晓往事后,发现月真师姐不是真的爱他。很快门内传来的说话声便将荒宝乱糟糟的思绪打断,他和月师姐对视一眼,都默契地选择在门外偷听,没有继续推门进殿。「……若没别的事,你便去吧。」是个平和的男声,荒宝看了一眼月师姐,他听出说话之人就是玄月宗的掌门人,也是他的师尊,不久之后还会是他的岳父大人。殿内安静了片刻,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真儿的亲事,我不同意。」「那是早就定下的,我只是告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师尊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荒宝那孩子够可怜的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虽然有些疑惑大师姐说话的语气态度,而且她还反对自己和月师姐的亲事,荒宝还是对她生出一丝好感,这是他醒来后遇到的第二个愿意为他说话的人。「放肆,想想你在和谁说话!」「月烨,如果真儿因此受到伤害,我第一个不会饶你!」话音刚落殿门便被推开,一个白裳仙子走了出来,绝美的脸上挂满冰霜,冰冷的眼神扫过门外偷听的两人,旋即御出飞剑,飘然远去。荒宝用手抚住心口,大力喘了几口气,刚才和大师姐对了一眼,瞬间感觉从头凉到脚底,这会儿缓过来一些,便不由得生出感叹,这样一个连掌门师尊都不放在眼里的冰美人,怎么可能是个出卖色相的y娃荡妇,传闻实在太离谱了。将荒宝的不济反应看在眼里,月真嗔笑道:「被大师姐看一眼就变成这样,你是看上她了吧?」荒宝忙道:「怎么会,你不觉得大师姐刚才的脸色很吓人吗?」月真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不会啊,大师姐平日里就那样板着个脸的。」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可是刚才明明听到大师姐在和掌门师尊争吵,难道那也是常有的事么,荒宝有点想不通。「哎呀坏了!」月真忽然轻叫一声,神色慌张,连带着荒宝也紧张起来。「快走,说好一起来的,大师姐怎么一个人先走了。」说着月真便拉起他的手往外走,荒宝一头雾水地跟着师姐走出几步,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殿内便传来师尊威严的声音。「你们两个要往哪里去。」荒宝一回头,却见师尊正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大惊之下忙拉住师姐,回身拜道:「参见掌门师尊。」明明听着声音自殿内传来,转瞬之间师尊就已追上两人,荒宝心中直冒寒意,在这样恐怖的实力面前,他便如蝼蚁一般无力。「爹……」面对父亲的质问,月真低头嘟囔道,那乖巧的模样,早没了教训那外门弟子时的威风。「马上就要出嫁了,还没个正行,这次下山要多向你大师姐学学。」「嗯。」教训过女儿,月烨目光转向荒宝,脸色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最近不好过,这次就跟着她们两个一起下山吧,就当是散散心。」月真挽住父亲的手臂,娇声道:「荒宝真的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吗,爹你真好!」月烨冷哼一声:「真好么,那你还见我就跑。」月真急道:「本来就要带荒宝来跟爹辞行,大师姐说还有事向爹禀告,才让我们等她一起的,谁知她倒先走了。」大师姐要说的事,荒宝已经偷听到了,她是来反对自己和月师姐的婚事的,可为什么反对呢,是因为他配不上月师姐吗,想到自己的处境,荒宝默默叹了口气。彷佛看穿了荒宝的心思,月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想太多,下山后多听你大师姐的话,她也会护你周全,等你们回来,我自会为你和真儿的婚事做主。」「谢谢爹!」月真喜笑道,瞥见荒宝还愣愣地站着,忙扯了下他的衣袖。师尊那简单几句话却令荒宝陷入了沉思,师尊愿意为他和月师姐主婚,他自然是喜不自胜,可之前大师姐的话也让他十分在意,为什么月师姐和自己在一起便可能会受伤害呢,如果只是担心自己没能力保护月师姐倒也罢了,他自会想办法努力向大师姐证明自己,可大师姐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却像是在说别的事。等到荒宝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见师尊身影,连忙向气鼓鼓的师姐告了罪,又与她约好明日用过早饭便在山门碰面,在那与大师姐会合后一同下山。待到目送月师姐走远,荒宝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往山腰的住处走去,掌门师尊的亲口承诺给他吃了个定心丸,他也想通了,大师姐再大,终究大不过未来岳父,随她反对去吧。心情大好的荒宝,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不多时就回到了他的住所,这是一间小木屋,位置还算清静,算是玄月宗给内门弟子的一点福利,虽然和月师姐那样的真传弟子住的宫殿没法比,却比外门弟子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的大通铺好了不知多少。然而荒宝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今早出门时他记得很清楚,是将门关严了的,此时木屋的门半掩着,似是有人进去过。荒宝正要进门查看,忽然右侧脖颈一凉,便看到一个近乎透明的剑尖从身后越过肩膀,轻轻贴在他的喉咙上。「别动。」荒宝认出这是大师姐的冰魄剑,待到大师姐白芍那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她的来意。「大师姐,我房里进了贼,你总得让我先进去看看吧?」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回应,荒宝刚想回头看看,忽觉脖下一痛,那剑锋竟是刺破了皮肤。「告诉你了别动。」荒宝哪里还敢再动一下,心念电转,难道大师姐不是为那婚事而来么,他想不明白,只能颤声道:「大师姐饶命……」「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敢隐瞒,你知道后果。」猜不透大师姐的来意,荒宝只得轻嗯了一声,答应下来。「你是什么人,何时混进玄月宗的,假扮荒宝是何目的,又是受何人指使?」这一串问话下来,荒宝愣了几愣,一时没明白大师姐话中之意。「说好问一句答一句的……」「别废话,快说!」感到脖子上的刺痛,荒宝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醒来后你们都叫我荒宝,莫非大师姐你也失忆了么?」「还敢胡说,便是这世上的人都失忆了,也轮不到你,因为你是……」说到这里大师姐迟疑了一下,又叱道:「快说你到底是谁?」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凭什么只有他自己不能失忆,还要被人从背后拿剑指着,荒宝越想越委屈,索性昂起脖子闭目等死。大师姐轻咦了一声:「你真是荒宝?」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还不都是你们说的,荒宝心中暗道。「你转过身来。」一直架在脖子边上的剑忽然撤去,荒宝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一见到大师姐,一肚子抱怨的话却忘了个精光。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儿,头顶云堆宫髻,眉心悬着一只水滴青玉,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熊前耸着一对浑圆饱满的玉峰,一双美眸正冷冷地上下打量着荒宝。这是荒宝第一次正眼看白芍师姐,不禁暗暗赞叹,美成这个样子,难怪能和月师姐并称玄月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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