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白狼伏低身体,挑衅低吼。“嗥!”被激怒的红背豺皮毛竖起,喉咙中发出低哑的嘶吼声,率先朝着狼泽的方向袭来。然而就在豺罔靠近之时,白狼竖起的耳尖突然转了转,随即以迅雷之势朝旁边闪去。“噗呲!”带着旋风的巨大刀刃飞旋而来,穿过整片空地,堪堪停在人群之前。“滴答,滴答”战场突然寂静一片,只有鲜血灼烧雪地的声音。“嗬嗬”豺罔的身体还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与四肢渐渐分离的身体。“砰!”下一刻,他的身体重重落在地上,一双眼睛突兀地看着前方,像是要瞪出眼眶。“打中了!成功了!哈哈哈哈!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杀死了三级战士!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寂之中,猴肃的狂喜声无比响亮,他将脸紧紧贴在冰冷的机关上,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与机关融为一体。祁白舔了舔带着血腥味的牙齿。真当他不存在?狼泽是黑耀城主,是黑耀最强大的战士,为了他的使命,他要直面最危险的敌人。可这并不代表狼泽是铜皮铁骨,不代表狼泽不会受伤不会疼。狼泽与豺仓战斗之后留下的伤疤,每天都在提醒祁白,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保护他的伴侣。绝不可以再让狼泽一个人面对三级角兽人战士。这耗时近两年才制成的机关刀刃,就是给豺罔这些人准备的。虽然这机关刀刃的攻击范围不大,但只要敌人进入它的射程,别管是三级战士还是神殿神司,只要你还是血肉之躯,就不可能抗下它的攻击。本就是拼凑起来的红豺队伍,失去了两个神司之后,更是比散沙还不如,面对来势汹汹的黑耀战士,丧失了最后的抵抗能力。熊盘躺在地上,听着周围逐渐模糊的声音。死亡,那个男人带来的,果然是死亡的气息落日将雪原染红,寒风吹散浓郁的血腥味。一片尸海之中,四道身影显得有些突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偿还。”祁白淡淡道:“神使大人不信,可以亲自来试一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木迦低声重复着祁白的话,突然轻笑着摇了摇头,“你确实有这么做的资格。”木迦看向正在远处清理战场的巨人,又想到豺罔的死状,闭了闭眼说道:“大神司想要见你一面。”主帐内。牛朔不解问道:“我们真的还要再去一趟?”云景几人也皱了皱眉头。这一次要不是狼泽让狼季提前回城,狼季又带兵日夜兼程及时赶了过来,他们在兽神之城的这些人手上一定会吃个大亏,那地方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去处。再说了,木迦的话能信吗?谁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阴谋。苍邪嗤笑一声:“他们要敢对我们不利,我们就直接打下他们那个圣城山。”那地方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熊寒的思路一下被打开,她双眼放光,期待地看着狼泽和祁白。可以吗?“咳,”祁白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说道,“别忘了,我们打了一场胜仗,还没有获得应得的战利品。”祁白直觉大神司那里有他想要知道的真相,可是他不会为了这所谓的真相让大家赴险。向红豺讨要战利品才是黑耀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最好在兽神之城进行,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人知道,黑耀绝不是他们可以欺辱的城池。一谈战利品,大家瞬间来了兴趣。红豺的营地已经被黑耀崧芜几个清扫了一遍,东西倒是不少,不过毕竟是外出打仗,他们缴获的大部分都是食物和破旧兽皮,好东西还真没有多少,这么算下来,他们确实亏得很。“别巴。”“在!”听到狼泽喊自己,别巴有些紧张地立刻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你带上在蓬野和东夷收服的部落先回北洲,狼战和狐乔会带兵护送你们。”“是!”至于这一队人马真正的万夫长,马上就要晋升为黑耀大神司眼神痴迷地看着祁白:“神子大人,您是兽人大陆新的太阳,您的光辉将照耀在兽人大陆的每一片土地上,您就是我们新的信仰!”苍老喑哑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他挣开木迦的手,颤巍巍地想要下地跪拜。祁白看着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干枯的如同一具骷髅,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大神司,开口说道:“您这身体还是别折腾了。”原本行动不便的大神司,听到祁白的话,像是立刻获得了无穷的力量,他双目炯炯有神,深吸一口气,显然是又酝酿出了新的一轮赞美。祁白连忙制止,对木迦和豹奚说道:“还是先找医者过来看看吧。”常年卧床的人最忌情绪大起大落,尤其是大神司这样突然亢奋起来,祁白真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就背过气去。木迦再次看向大神司,果然,祁白一开口,大神司再也没有反对的意见。豹奚收回架在豺幕脖子上的手,冷冷看了他一眼,才朝殿外走去。豺幕大口喘着气:“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兽神之城!”“这很难猜吗?我们当然是战胜了红豺的黑耀人。”祁白歪了歪头,补充道,“对了,草原上的豪熊、剑虎和葛悍,也都是你的人吧?”“他们也全部败在了我的手下。”“怎么可能!”豺幕踉跄着爬起来,“草原有三万大军,罔又从稷城调来了四万战士,你们与仓的一万战士交手都损失惨重,怎么可能敌得过我的大军!”“损失惨重?”祁白冷笑一声,“看来你的人没有对你说过实话啊。”喁稀団。豺幕眼神阴沉,那几个逃回来的兽人说了谎!祁白对这个结果倒是并不意外,不说谎,难道要说他们被黑耀打得没有还手的余地吗,这么说怕不是嫌自己的命长。当然最重要的是,黑耀这几年的成长,早就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以从前的判断来对上如今的黑耀,等待他们的永远都只有死亡。木迦抬了抬眼皮。没想到豺幕在地牢里二十多年,竟然还能cao控神司的选举,豺覃和豺鬯还以为他们找到了豺幕做垫背,却不知道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在为他人作嫁衣。木迦想起他们进殿前豺幕的所作所为,眯着眼睛补刀道:“不过,豺覃已经死得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他应该不会介意你的利用了。”听到木迦对祁白所说的确认,豺幕勉强维持得镇定裂开了一大道口子。他算计了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竟功亏一篑,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