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脸色变得苍白,她紧紧地抓住门框支撑起此时的自己。姐姐松开她的手掉进丧尸群的画面此刻充斥在她的脑中。绝望和无助压得她的胸口起伏不定,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失去最重要的人,让她四肢发麻,她死死克制住发疯的冲动问道:“人呢?”
院中大槐树抖了抖树叶传音道:“被带走了。”
“谁?”
“不知道。”槐树声音颤抖,它受于宋荔的异能,自然能感受到她的感情。
“带人走的叫官爷,我听到隔壁的老太婆这样喊的。”门口的狗尾巴草说道。
“带去哪儿?”
狗尾巴草转了方向,“朝那边去了。”
宋荔顺着路边花花草草的指引看去。
这是出村去城里的方向。
“当时发生了什么?把你们听到的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众植物把他们听到的传音给宋荔,当她听到是因为李三万一死牵连到阿姐时,她的心脏紧得发痛。
难道阿姐又要因她再次出事?
宋荔冷静下来,沉思片刻想出对策后走进乌山。
乌山不单单是梨花村的乌山,乌山脚下布满了好几个村庄,村庄围着丰县。
对于宋荔来说,进入丰县最快的方法是通过乌山找到离丰县最近的口子。她潜入林子,山中树林为她指出最近的一条路,树枝如手、藤蔓如腿让宋荔在山林中飞速前进。
当宋荔再次出现在道路上时,极少出汗的她擦了擦额尖汗,看向高高的城门。
*
丰县衙门。
县令靠在椅子上,在那宽大的木椅上沉沉入睡。一旁坐着的师爷对着下面跪着的几人开口道:“堂下何人?又是因何事而来?”
堂内,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站了出来,他身穿长衫,颧骨高耸,眉眼斜飞。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启禀吴师爷,丰县梨花村村民吴冬梅,今日特来状告同村宋冉杀害丈夫。”
“什么!这……这从何说起?”宋冉听了此话,顿时六神无主,她在家中被抓来,还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这男子一开口就把她与人命官司牵连在一起。她焦急地解释道:“大人,我对此事一无所知,这……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安静!不招问时不得出言!”宋冉被师爷的呵斥吓到,顿时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吴师爷又转向那位杨讼师,问道::“杨讼师可有讼纸?”
杨讼师拿出一份讼纸,上呈吴师爷,“有,还请县令大人、师爷过目。”
吴师爷接过讼纸,看后再递给县令,说道:“大人,这份讼纸详细陈述了杀人作案动机、时间、地点、手法,请您过目。”
睡眼惺忪的县令接过讼纸,随意看了两眼,便示意师爷继续。
“叭!”堂上突然响起一声惊堂木,吴师爷严肃地看着堂下的宋冉,问道:“堂下可是梨花村村民宋冉?”
“官爷,我毫不知情李三万的死,这……这嫂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宋冉一得到开口的机会就急忙解释,说着就想去扯吴冬梅的衣袖,但很快就被衙役拉开,被两水火棍架住。
吴师爷看着宋冉,语气严厉地说:“宋冉问你问题如实问答,左顾言他小心先治你扰乱公堂的罪。”
宋冉被按在地上,脖颈上是两根水火棍,这对棍子不知道打烂过多少人的后被,她清晰地能闻到那棍子上血腥味,她回答道:“是。”
这年头喊冤的不少,吴师爷见得不少,有没有冤情他那会不知。只是有些人骨头硬,得吃点苦头才会老实,他继续问道:“我问你,你可认识李三万?”
“认识。”
“你可在山中找到价值三两银子的山货?”
“对。”
“李三万他是否知道?”
“应该……应该是知道的。”
吴师爷边问边在纸上写画着什么,不一会儿他给打瞌睡的县令地上自己的手稿,说道:“县令大人,事实就是如此,这宋氏找到贵重之物,李三万起歹念之心。可这宋氏实在是心狠手辣,直接起刀杀人。”
宋冉不顾脖子上的木棍,拼命解释道:“不不不,李三万他是淹死的!”
“淹死的?”吴师爷听到这话,愣住了,他拿出案纸,说道:“哦,对!淹死的。是你推他下河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