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碰它,这小东西碰不得!&rdo;
他将她推至身后,在那软chuáng之侧取过一根细长的银针,在食指之上轻轻一扎,血珠儿顿时汩汩而出。他用力地挤出更多,直接滴在了那蚀心蛊母口中。令人惊奇的事马上便发生了,那蚀心蛊母食了血水,便恢复了原来透明可喜的模样,还舒舒服服地趴在了软chuáng之上,几乎瞬间便安静了下来。细看之下,可以见到它体内那根红线越发鲜亮了,想必是因为穆烨的血。这一幕,着实看得半月弯心惊rou跳,这蛊母到底为何这般神奇?
&ldo;大人,这……&rdo;
穆烨笑笑转身,居然没有生气,还好脾气地跟她讲起了关于蚀心蛊母的来由,&ldo;当年我才十岁,母亲赠我这只蛊母,叫我日日以血哺之,她说,总有一天这小东西能助我成大事。起初我是不信的,不过觉得喂喂也无害,于是这一养就是十年。
&ldo;父亲病逝后,他们便想拉我下台,足足半年始终不让我上位。我并不想要置人于死地,但也不容他们如此对待,所以我找机会让带头闹事的几个人,都吃了我这蛊母产的卵,再然后他们便都来跪着求我了。这时候我才发现,该狠的时候原来不能仁慈!&rdo;说这些话的时候,穆烨一直在微笑,仿佛这些事qg根本与他无关,但最是无qg王侯家,这个中辛酸与苦泪,想必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突然间,半月弯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怜悯,这个穆烨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只不过他生存的环境造就了他必然的y狠。
第二十四章识破身份
许是她的表qg太过&ldo;真qg流露&rdo;,穆烨看她的眼光突然变得异常温柔。
意识到自己泛滥的同qg心,她不着痕迹地别开了脸,指着那蛊母问道:&ldo;这个小东西有这么厉害?&rdo;
&ldo;也说不上什么厉害,不过是中蛊之人必然见血如见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而已!&rdo;
他这个&ldo;而已&rdo;让她不由胆寒,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可怕之事,才会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语?内心翻腾,qg绪亦表现在了她的脸上,人不人、鬼不鬼,她绝不可以让君卿夜这么活下去。
偷眼望去,那蛊母似乎睡着了一般再无动静,这样凶残而可怕的蚀心蛊母,要如何才能接近,如何才能得手?
想得太入神,连穆烨的靠近亦未发觉,直到他贴紧了她的后背,自身后将她紧紧拥住,她才惊觉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ldo;怎么了?你在想什么?&rdo;
摇摇头,装傻充愣地说:&ldo;没想什么,只是在想这蛊母好可怕!&rdo;
穆烨将唇贴近半月弯的耳垂,轻轻chui了一口气,她敏感得浑身一个激灵,紧张得汗毛都立了起来。想推开他,又不能出手,只能qiáng忍着不适,勉qiáng忍受着他的轻薄。而穆烨却突然笑了,笑得张扬而危险。
紧贴她耳边,穆烨用那万年寒冰般的声音轻轻道:&ldo;依我看,你是在想如何带走这小东西吧?&rdo;
如遭雷击,她瞬间警觉,他果然看出来了,穆府的穆烨果然不好对付。她没有动弹,仍是任他抱着,用清冷之声道:&ldo;所以昨日一切都是做戏?你看出我的意图,想将我当成猎物一般玩弄于股掌之中么?&rdo;
穆烨冷笑一声,扳过她身子,残忍道:&ldo;你不也是做戏?为了得到蚀心蛊母,连身体也出卖的女人,凭什么以为我会看得上你?不过,你确实有迷人的本钱啊,差一点连我也要醉了!&rdo;
冷冷地对视,却是巅峰的对决,在他眼中,她再不是他昨日所见的媚姬,只是一个另有所图的jian细,而他在她眼中,亦成了冷面邪君。
她的冷静沉着终于激怒了他,他用力扯住她的手臂,拖至那蛊母跟前,厉吼:&ldo;你不是想得到它吗?动手吧,它就在你眼前。&rdo;
几乎想也不想就再次伸手过去,哪怕真的让那蛊母咬掉半根手指,她也绝不害怕。
而穆烨却再一次挡住了她伸过去的手,&ldo;不想清楚再动手吗?你以为蚀心蛊母是这么容易取走的?难道你来之前,没有人告诉你蛊母的生存习xg么?&rdo;
半月弯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说的亦是事实,不是她没有打听过蛊母的习xg,只因根本无从打听。不过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只要她能再冷漠一点,不用问,他也会说。
她的过分安静果然起了作用,他终于忍不住又开口了,&ldo;这脾气真拗啊,我喜欢!不过,看样子你也是不知道了。你以为我为何从不设防在此?你以为蛊母是随便什么人便能靠近的?你再好好看看那chuáng吧,是不是以为是云丝被?&rdo;
言罢,穆烨qiáng行将半月弯的手按在那看似柔软的粉chuáng之上,手心一阵暖流涌动,而触感竟然是松脆,半月弯脑中瞬间掠过一物,&ldo;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石棉?&rdo;
&ldo;怎么?认得此物?看来你还真是训练有素呢!没错,这是石棉,是蛊母最喜欢的温chuáng。我日日在此石chuáng之上浇灌jg血,这石chuáng已是蛊母认定之物,离开它,蛊母只会狂xg大发,最终力竭而亡。
&ldo;外界传说,解血蛊之道要蛊母尸灰是么?错,大错特错!不是尸灰,解药是活蛊生吞,两相在体内厮杀,最终两败俱伤而死,蛊死,毒方可解。除非你将这石棉chuáng一起带走,否则想带走活蛊,犹如自断生路!听了这些,你现在还敢伸手过去么?&rdo;
怔愣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如此一来,这蛊母即便是得了也是死蛊,那还要来何用?可是他说的话也许只是在吓她,为了阻止她带走,刻意这么说的也不一定,如若蛊母尸灰不能做解药,为何书中又会提到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