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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梓桐一直静立一旁，见她终于起身，马上迎了过来，&ldo;怎样？&rdo;

&ldo;她的病甚为严重，奴婢自当尽力，生死与否，都要看她的造化了。&rdo;在锦宫，话不能说太满，要不然，脑袋就会掉得太快。虽然已知其病因，但半月弯嘴上仍旧留了分寸。

&ldo;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能治不能治，总得给个话吧？&rdo;梓桐心中焦急，事实上，这女人要不是长得像萱妃，她也不会费这个心思了。可如今连皇上都惊动了，要真救不回来，她就变成好心办坏事了。

半月弯写好药方，递与梓桐查看，&ldo;姑姑，医者治人病，不能救人命，若老天要收她，奴婢自是阻拦不住的。&rdo;

&ldo;你倒是能说会道，若是医不好，便早早开口，省得làng费皇上的时间。&rdo;嘴上的话虽严厉，但梓桐亦知，太医们都束手无策，除了半月弯，也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细看手中药方，竟发现不是什么特别药物，她顿觉不解，&ldo;如此便可治她？&rdo;

&ldo;是，如此便可。&rdo;

&ldo;你且实话告诉我，你有几分把握？我不是皇上，你也无须对我话说三分留七分。&rdo;梓桐严厉了起来，面色不佳。

半月弯垂头细思半晌，抬头之时，却是掷地有声地道：&ldo;奴婢治得了。&rdo;

她的话刚落下，屏风后的君卿夜便按捺不住拍手而出，&ldo;有趣，有趣。你这个宫女好生大胆啊，明知朕在此，竟然也敢答得如此肯定。&rdo;

半月弯轻盈地跪了下去，再次垂首道：&ldo;奴婢不知皇上在此，皇上恕罪。&rdo;

闻言，君卿夜再次眯起了凤眼，&ldo;你不知朕在此？如此睁眼瞎话，你也敢说？&rdo;

&ldo;皇上明鉴，怀南公公带奴婢入殿之时，并不见皇上身影，奴婢是真的不知皇上在此。&rdo;便是睁眼说瞎话又如何？半月弯虽然恨他入骨，但也懂得知己知彼的道理，君卿夜越是如此，便代表他越是好奇。

他虽残bào无qg，却喜欢寻找刺激，是以，半月弯才敢如此大胆，故意顶撞他。这一招以退为进，很快便起到了作用，君卿夜收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指着chuáng上女子问道：&ldo;你真能救得了她？&rdo;

&ldo;是。&rdo;

&ldo;整个太医院无人敢治的病，你都敢治？沙迷蝶，你倒真是让朕越来越感兴趣了。&rdo;君卿夜的双眸晶晶发亮，仿佛猛shou遇见猎物一般。

半月弯微微抬眸，却是更加坚定地道：&ldo;太医不敢治，只因两个字，怕死。&rdo;

君卿夜俯首，望向半月弯媚人的双眸，似笑非笑道：&ldo;喔，你的意思是你不怕死？&rdo;

不若方才的闪躲，她大方地迎接他的探视，&ldo;奴婢也怕，但奴婢更明白一个道理，皇上要的人，治得好是赏，治不好是死。所以，奴婢必须有把握，也必须治好。&rdo;

&ldo;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虞美人要是有你一半天分，便也不至于死得那般凄惨。&rdo;

他笑了，嘴角的那一丝讥诮在半月弯眼中显得甚为刺目，他此刻故意提到虞美人，只让人觉得他异常冷血。

&ldo;谢皇上赞赏，奴婢只是一介宫女，如何能与皇上的美人相提并论？&rdo;她再次垂眸，不再看他。

他却笑着走近她，单手托起她柔美的下巴，qiángbi她与其对视，戏谑道：&ldo;为何不可？朕觉得，你比她们任何一个都qiáng。&rdo;

半月弯突然觉得可笑，若不是知时机未到，她真想亲口告诉他不要白费心机，他君卿夜便是千人所拥，万人所爱，也决不可能获得她的心。

冲动是魔鬼，面对着日日夜夜都想手刃的仇人，半月弯第一次失去了平日里的机智与淡定，不怕死地反问：&ldo;奴婢斗胆，敢问皇上一句，奴婢比起萱妃娘娘又如何？&rdo;

君卿夜的脸色瞬间一冷，托着她下巴的大手转而朝下，狠狠掐住了她纤瘦的脖颈，&ldo;和她比，你还不配。&rdo;

他的手越收越紧，半月弯的双拳也越握越紧，习武之人，本该条件反she般地做出反击，可此时的她却选择了默默地承受他的bào力。只因她心中还有一丝理智残存，她很清楚地知道，在她说了可以救那女子之后，他决不会马上要她的命。

由于窒息，她的脸越涨越红，他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仿佛不仅仅是要阻断空气进入她的体内，而是要生生扭下她的脖子。她凄迷地笑了，不若常人临死前的狰狞，也毫不表露恐惧和惊怕，只是迷离地笑着。

君卿夜的心猛地一颤，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为何这样熟悉？仿佛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双眼。他大手的力度突然就松了开来，半月弯如碎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用力地、大口地呼吸着。许是吸气太过用力，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望着她，良久，终是冷漠转身，仿佛伏在地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普通物件一般，无qg地开口道：&ldo;梓桐，送她去役房，朕不想再看见这张脸。&rdo;

梓桐白着一张脸，唯唯诺诺地点头道：&ldo;是，皇上。&rdo;言罢，梓桐立刻唤来两名小太监，将扑倒在地上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半月弯，硬生生地拖出了鸾凤殿。

一出了殿门，梓桐就端起脸数落起了半月弯，&ldo;你的胆子还真是顶了天了，在锦宫里，想活不容易，想死不过一句话。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丫头，这一回，我算是看走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