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可惜赐姓不久,先后却怀上了七阿哥,可能觉得沾了少爷的福气,也就没撤了这一通安排,当作了一个后手。”
乾隆眯起狭长的眸子,手上摩挲扳指的动作越来越快,掩下心中的谋算,沉声发问,“富察一族可曾参与?或者知道此事?”
暗一回道,“这事富察一族是不知的,元后有了嫡子,就再没同您提起过少爷,加上后宫琐事繁杂,安嫔人殁了,先后估计也忘了,还是等七阿哥薨逝,先后才又想起安排少爷了。”
“可惜元后一病不起到,少爷的存在,就更无人可知了。”
“这些具体事,奴才也是根据元后一些密令,最近才查到证实的,有元后的亲笔书信为证!”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确实如此,他刚开始回宫,是记得夏雨荷的,好歹宠爱了大半年,又怎会那般健忘。
他临幸夏雨荷第一时,暗一就录了彤史,以便夏雨荷日后进宫。
当然,在济南那段时日,他也确实临幸过后宫带来的两个贵人和地方官进献上的女子,人数不少。
自己是个帝王,怎会因夏雨荷守身,岂非笑话?
偏偏宫中传出皇阿玛不好了,急召他回宫侍疾,主持大局,一回来皇阿玛就驾崩了,事都堆一起了。
那会儿他要敢当着天下人面,将夏雨荷接回宫,不仅会被扣上大不孝,罚跪太庙,夏雨荷也讨不到好,估计一杯鸩酒就被秘密处理了。
他外边临幸夏雨荷,其他妃嫔不知,也只有那两个贵人和孝贤知道。
当时他回宫又急,还赶上帝王丧事,忙着处置前朝事务。
这两个贵人一看将她们忘了,一个心思急切,抑郁成疾,病逝了,另一个知道自己怀孕了急不得,回宫说不准还保不住龙胎,就求了孝贤,留在夏家隔壁,安胎住了差不多一年。
等孝贤想起了,才请示了他,将几人接回来,人一回来,孝贤说话含含糊糊,为其中一个满族贵人升了位份,也就是安嫔。
这安嫔孩子一落地就夭折了,这事他知道,他以为孝贤报给了宗人府,原来截留下来消息,没报吗?
安嫔估计得了孝贤暗示,以为让她养子瑞,想将子瑞充当亲子,于是就对殇了皇嗣一事,三缄其口,并未上报,宗人府未记录,最后没等到子瑞,安嫔却病死了。
孝贤掌管后宫,有侍寝记录,是一定知道这些内情的,为此她曾经专门着人,重新摘录了一遍彤史,估计那会儿连子瑞的出生年月,也安排妥当了。
以前他一直想,孝贤做事,怎考虑的那般周全?为他千秋盛名,也为夏雨荷的谋划,如此贤良淑德,真是再贤惠不过了。
因此,在她去了之后,赐了个孝贤二字做谥号。
原来一切一切,孝贤一直是为自己与富察氏一族做打算,专门找个有案底、无亲眷、生育过的满妃,大费周章赐安嫔定号,彤史记载。
大家会知他宠幸的不光有满妃安嫔,哦,不对,早已追封成安妃了。
还有一个汉女夏氏,只是夏雨荷没有名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