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猛地一揪,撕心裂肺地喊着全正思的名字。两个人瞬间消失在天台,众人连忙冲过去。孙端寅刚抬起愤怒的小狗◇◎跟愤怒的小狗是说不清道理的◎在恍惚间,身体就像风筝一样在风雨里面飘荡,坠落的速度太快,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女孩儿,却总是差那么几厘米的距离,眼睁睁地看着她砸在地上,砰地一下,散开一朵凄然的花。“嚇——”全正思惊醒,手臂传来一阵疼痛,她下意思地呻吟,立马引来床边人的关注。“思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想不想吃东西?”她扭头一看,是本应该在月塘的爸妈,他们熬得通红的眼睛,再顺着他们焦急的目光朝下,看到自己被绑得严实的手臂,一动都是疼痛。“爸妈,你们怎么会过来?”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嗓子沙哑干渴。全妈妈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全正思记得自己的确是奔着袁琪姿而去,却抓不住她的手,也连带着坠了下去,但也记得他们两人是掉在了充气垫上,保住了性命,想到这儿,她连忙单手撑起身体。“袁琪姿呢?”她焦急地问,见爸妈一脸不解的眼神,“就是跟我一起从天台上掉下去的女孩子!”“刷!”病房门被推开,孙端寅拎着饭盒走进来,听见她的问话,于是开口回答。“她也在医院,轻微脑震荡,还在昏迷,身体没有受其他外伤,你的右手因为帮她垫了一下,造成了轻微骨裂。”孙端寅的脸色不太好看,躺在病床上的全正思不顾自己安危往下跳的那一瞬间,简直是吓得他掉了魂,缓了好久才冲下楼去。120的声音直往脑袋里钻,就想要炸开一样。见她把视线移向全家爸妈,他立起病床尾部的小桌子,一边解释:“叔叔阿姨是因为看了短视频才匆忙赶过来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还没来得及通知。全妈妈坐在床边,依旧惊魂未定,抚着胸口连连后怕:“思思啊,你可不能再这么吓爸妈了,我们刷到视频的时候,你爸都要背过气去。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好在端寅用你的电话联系了我们,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妈……”“你就这么跳过去了,谁看了不吓一跳!”闻言,全正思实在是愧疚莫及,心虚地看了一眼爸妈和孙端寅,“我其实是算着时间的,估摸着充气垫已经准备好了才去抓她,如果能抓住最好,抓不住底下也还有东西垫着呢,没啥事!”她尽量说得轻松些,为了让他们放心,还动了动手臂,没想到动作有些过大,动到了受伤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全妈妈瞪她一眼,帮着拆开饭盒,将东西放到小桌板上,“还逞能呢,没啥事这手这么给包上了?还是骨裂!你看看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什么事都冲在第一。”“妈你别生气。”孙端寅搬了根凳子坐在另一边,递过去一张房卡,“叔叔阿姨你们连夜过来,晚上都没休息好,我刚刚去旁边的宾馆开了间房,这是房卡,你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姐姐这边我来照顾就行。”全爸爸看了孙端寅一眼,再看看表情无辜的全正思,叹了一口气,“闺女,你当警察我们都不反对,但至少你要知道,你背后还有父母亲人,救人性命确实重要,但也要量力而行。我们家就你一个女儿,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全爸爸是很传统的中国式家长,爱总是藏在心里,但他的关心爱护其实都体现在了一举一动里,只是不善于表达。“是啊,我们连车都不敢开,赶紧包了车跑过来,就怕忙中出乱。”全妈妈摸着全正思的手,轻轻拍了拍。父母在身边的时候,人总是会变小,总想赖在他们身边撒娇,情绪也会脆弱易碎。全正思鼻尖一酸,热泪盈眶,却又想憋着不落下来,只能转过头,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她。“爸妈,对不起。”她一出声,就带出哭腔。几滴泪掉了下来,看在孙端寅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