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明明,有时候我想起来,如果不是刘思敏推这一把,我可能真的没有勇气离婚。”“那天我在酒吧里唱完那首歌,只觉得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念头,直到刘思敏放到我面前的蛛丝马迹,才是最后的推手。”“这样说来,你是不是还要感谢她啊?你这个大善人!”钱霁明白了她一眼,“你当警察当成活佛了吧?”全正思咯咯笑,“不是!我只是不想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已经走远的人身上,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比如我爸妈,比如你,比如孙端寅。”钱霁明古怪地看她一眼,装作随口发问:“你还真把孙端寅当家人了啊?以后你怎么打算的?”“都决定好负责他的人生了,肯定不是随口说说,明明,我可是人民警察!”全正思抱着膝盖,将脸搁在上面,“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还不知道,至少先把当下的工作和生活做好。”说到这儿,她停住,眼睛咕噜一转,似乎在思考,“未来是什么样的,我不想去假设太多,万一没达到期望值,那得多难受。”“就像你,当初考上名牌大学,也没想到毕业后会去开一家酒吧吧?”全正思戳着钱霁明,“你当时又是怎么想的?”对方放声大笑,“你问我?”话到嘴边,钱霁明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回忆:“毕业之前的生活,是父母期望的生活,他们养了我二十多年,我这个大孝子至少也应该让他们骄傲一阵。但是在此之后,开酒吧,喜欢同性,在夜间飞行于浮世之上的人,才是钱霁明,才是真正的我。”“就像我说过的,我获得了什么,我获得了无比的自由。”他双手一挥,做了话题的最后升华,就像是国旗下讲话的最后咏叹,接下来该是热烈的掌声。全正思不解风情:“大夏天的,说什么伤春悲秋的话题。”“你这人对文学过敏是吧?”“不,对你过敏。”“滚!”晚饭孙端寅说跟陈意年在外面一起吃,全正思挂了电话,瞅着钱霁明,“怎么办,只剩我们两个温居了。”“这小子不够意思啊,肯定是知道我上门,所以故意不来做饭的!”全正思看穿他的心思,“明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就是为了蹭饭才来的!说什么来看我的新房子!”“我不是早就说过这种话吗,我恨不得天天上门蹭饭,谁叫孙端寅做饭那么好吃,你可不能一个人独享这份美味。”钱霁明拿起手机开始准备点外卖,“吃烤鱼吧,下酒。”“鬼知道一开始某人还说作为主人家不能让客人做饭,现在还要来使唤孙端寅。”全正思学着钱霁明的样子,挤眉弄眼,夸张非常。钱霁明伸腿去踢全正思,被躲过,“现在我可是你家的客人,你还让客人点外卖。”“我就知道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看穿你了,钱霁明!”“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才看穿我!”钱霁明摇头晃脑,冲她吐舌头,好不得意。闹了一阵,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不是外卖小哥,却是昨夜醉得一塌糊涂的武胜。他似乎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小武?有什么事?”全正思打开门,看见来人还有些吃惊,“是不是昨天有什么东西落在我家了?你直接微信上给我说一声,明天上班我给你带过去就是了,还要特意跑一趟,多麻烦。”武胜扶着门框,刚要说话,就见隔断后走出来一个人。身量修长,面容是少见的俊朗,径直朝大门走过来。“思思,怎么了?是谁?”这亲昵的称呼,让武胜心凉了半截,抓着大门的手瞬间发白,神情也僵硬起来。“哦,是我同事。”她知道钱霁明不太想认识过多的人,所以昨天的温居都没叫上钱霁明,今日也不做过多介绍。武胜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几次,他们言行举止之间都透露着熟稔亲切,肯定认识了很长时间。他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的机会再次渺茫。于是眼睛只随意往屋内望了一眼,才摇摇头:“我记岔了,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我就先回去了。”“让你白跑一趟,不然进来喝杯水休息一下?”她转身拍拍钱霁明的手让他去倒水。武胜更加觉得自己碍眼,挥手说不用了,赶紧关门逃离。作为旁观者的钱霁明看着莫名其妙的全正思,哈哈大笑起来。少男杀手啊!作者有话说:孙小狗:谁趁我不在偷家?钱霁明:哥可是帮你挡了一劫!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