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佑然掐了根烟,在门口的电话机打了个电话,告知临祁,穆久现在在医院呆着。
也许是局中者迷,临祁也不知自己的反应有多么反常,哪里有人会那么在意一个卑微“仆人”的死活来着。
勤佑然看破不说破,见到临祁孤身只影地踏进了医院。
还没跟他多说几句,只见临祁有点焦急的与他擦肩而过,然后踏着步子走进了病房。
在暗处,勤佑然嘴角的笑,更加深浓了点,但阴沉沉的。
临祁用手打开病房的门,在看到那张熟悉的人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才终于有了点神色。
穆久的眼睛湿漉漉的,整张脸苍白没有血色。
临祁看他遍体鳞伤,裹得跟个蝉蛹似的,也不知从何下手去触碰对方比较好。
“怎么回事呢?”临祁低下头,削弱了平日里倨傲阴戾的锋芒,他眼神里带着点内敛的心疼,很浅显。
“我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我好怕啊,是不是有人要杀我。”穆久故意装疯卖傻,装作什么都不记得样子,他有点痛苦的沉闷着。
临祁在听到他沙哑无力的声音时,姿态软了下来,“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穆久很乖的点了点头,视若无睹。
勤佑然在病房外瞄了眼病房里的场景,然后便双手插兜离开了。
临祁给穆久转移了私人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还有护士来照料他。
过了一个月后,他身上的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又重新恢复了朝气蓬勃的样子,变得活蹦乱跳。
是出院的日子,临祁特意开车来接他,车的后备箱早就准备了齐全的行李。
之前,他们的约定,说要一起去旅游。
穆久窝进他的胸膛之中,抱着对方的腰身,沉沉酣睡的模样。
这些日子,他倒是像极了一个演员,不断的提升磨练自己的演技,好在临祁面前装的滴水不漏。
管家在前面开车着,偶尔能在后视镜看到两个人互相依靠的场景,看上去倒是无比的恬静美好,但是这背后却总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森冷般,不切实际。
到了火车站后,临祁便一手挽着穆久的肩膀,另一只手拉着行李下了车。两人行走于人山人海中,与路人摩肩接踵。
他们很顺利的坐着绿皮火车,来到了洱海。
穆久闭着眼睛,脑海里满是自己出逃时坐着的绿皮火车,那时候,他的父亲和哥哥都还健在。
若是那时出逃成功,恐怕他们还能在国外与二哥汇合,过上一段幸福美满的生活。
而不是一个被临祁打断了腿脚送进监狱,另一个则是送进了棺材,只留下个冰冷骨灰盒。
穆久从思绪中拉扯回来,他听着前面响起的广播声,正在播放快要到站的消息。
他猛地睁开双眼,接着揉了揉困顿的眼眸。
“到啦?”穆久嘴角扯开一抹自然的笑意,很是甜蜜,一点也不像是伪装的。
临祁用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