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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第1页)

“午饭呢,的确是该吃的,不过你吃你的,我吃我的。”谷妙语说完转身,沿着街边找起饭店餐馆。身后像是有点脚步声跟着,又像是没有。不管有没有她才不会回头看。走完了差不多一整条街,谷妙语也没找到个能塞饭的地儿。路边的餐馆饭店家家都人满为患。附近写字楼的白领们趁着午间休息,赶过来用他们的胃吸纳了一条街的白米饭。谷妙语的肚子把空城计唱得无限哀婉。她觉得自己快饿出幻觉了。幻觉里似乎有人在叫她,一声之后又一声。“谷设计师!”“谷妙语!”确定过声音,那不是幻觉,谷妙语转回头。她看到邵远站在离她十米远的一家黄焖鸡米饭小店门口,正扒着门框在冲她喊话。“你来这里,我占到两个空位!”谷妙语对自己说,子曰过,人不能食嗟来之食,所以她不能过去。她的脚钉在原地。邵远扒在门框上,像镶在门边的一个迎宾假人似的。他继续招呼她。“你过来吃吧,我走,我不在这吃。”谷妙语的“子”在她饥饿的胃面前败下阵来。她抬脚走向黄焖鸡米饭小店。走到门口时,她发现邵远是占了店里面一个靠门的位置。他一条腿叉在门里占着位,一条腿跨在门外呈现扒门状呼喊着谷妙语。谷妙语发现想完成这样的动作,还真得是个身高腿长的人,要不然那效果就变成自己把自己向两边扯着,使劲扯出够用的距离,跟把自己两马分尸似的。她看着平时人模人样极度重视自己外貌仪态的青少年,他此时此刻的扒门姿态简直就是丢了偶像包袱放飞自我,甚至有点滑稽。她心里的气于是继被饥饿消掉一部分后,又被该青少年骑门框的壮举消掉了一些。反差感总能叫人轻易启动恻隐之心。平时穷凶极恶的人只要向一点儿的善,就能叫人感天动地的。谷妙语停在门口。她听到小饭铺里传来一道埋怨声,那埋怨因为太极致,导致简单一句话的语调被说得从波峰到波谷跌宕起伏。“我说小伙子,你等那人来是没来啊?门能不能关上了啊?大冬天的,你觉得我们不冷是吧?”邵远一边连声说了三遍“对不住”,一边把叉在门里的腿抽出来,把自己整个让渡到门外,侧开身,腾出门口让谷妙语往里进。“你快进去吧,现在是高峰饭点儿,空座不好抢。”谷妙语踏进门里。不算大的小饭店,人满为患,屋子中间还站着好几个人正在虎视眈眈地寻位等位。她赶紧绕到靠门小桌的里面位子坐下。邵远站在玻璃门外关上门。然后他转身要走。谷妙语不知怎么就有了那么一点罪恶感。她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像一个在欺负小孩的坏大人。小孩帮她顶着骂声在饭点儿高峰给她抢座占座,她却不让小孩吃口饭。这么想着,谷妙语下意识地敲敲座位旁边的落地玻璃。咚咚咚。敲得她自己都跟着心惊。直到邵远听到声音回转过身,看向她,她听到自己说“得了,你也进来吃一口吧”,她才反应过来她的恻隐心又背叛她的理智私自做决定了。懊恼已经来不及。邵远很从善如流地开了门就进来坐下,坐在谷妙语对面。小方桌小得可怜,放两个盛黄焖鸡的砂锅和两碗米饭后,差点连承受鸡骨头的地方都没有。这么小的一张方桌,谷妙语和邵远面对面地坐。小崽子虽然是小崽子,却身高体长充满存在感。谷妙语想洗脑自己“我看不见他所以我不闹心”的想法很快宣告失效。谷妙语觉得有点脑袋疼。她干脆把脖子一弯,埋头吃饭。洗脑不灵,那就真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吧。但对面的熊孩崽子真是不称她的心。他偏要开口讲话。“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转组并不是真的觉得你没能力,也不是我为了去业绩好的涂晓蓉那一组去跟着赚提成。”谷妙语坚持不抬头,夹了块带骨头的鸡肉塞进嘴里,边嚼边支了支耳朵。——哦,就是在表明你转组不是为了钱咯?那难不成你是为了人类进步民间疾苦才转去的?呵呵。“我转过去,其实只是想看看涂晓蓉以低价签完吴阿姨的单,后面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我怕她会下手坑吴阿姨的钱。”说到这邵远顿一顿,看到谷妙语的耳朵好像微微动了下。他确定了她在听,于是继续说。“她生活那么困难,要是还被涂晓蓉多坑钱,我真的于心不忍。吴阿姨说我像她的小儿子,她也是因为我才选了砺行装修房子。冲这个我也不能让她吃亏。”谷妙语听到这差点被鸡骨头咯着牙。——哦,你还挺有情有义的呗?这么有情有义你把我做转组的跳板跟我在公司吵架,让人看我笑话?哼哼。“挺抱歉的,我那天在公司和你吵架。但我只有和你吵起来,同时表现出和涂晓蓉施苒苒她们有一样的价值观,她们才会相信我和你真的合不来、我和她们才是一路人,这样涂晓蓉才会接纳我、不对我设防,我才能知道她们后面到底怎么操作吴阿姨家的装修项目、才能帮上吴阿姨。”谷妙语停止了咀嚼和吞咽。她的胃在消化鸡肉和米饭。她也在消化邵远刚刚的话。——简直了,公司才屁大点,都能给你提供上演无间道的舞台了?这么能耐你不应该上学上班,你应该直接上天。谷妙语终于抬起头。她含着鸡骨头,有点含混地说:“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为你在旁边看着,涂晓蓉就不会多收钱了?她跟我可不一样,”她低头把鸡骨头吐到骨碟里,又抬起头,“她吃肉可从不吐骨头!”邵远看她终于肯抬头了,不免有点高兴。他嘴角几不可见地抬了抬。“是的,我没能阻止涂晓蓉出黑手。她加了很多增项,又把很多本来是一个项目的活拆开,按好几个项目要收好几份的钱,比如贴墙面砖这个项目,她把它硬拆成了墙面基层处理和贴墙砖两个项目,要收两份钱。还有给墙体批腻子和刷乳胶漆,这是一个项目,但涂晓蓉又把它拆成了两个项目要分别算钱。”谷妙语嗤笑一声:“这是她的常用招数,之、一。”她用筷子拨了拨米粒,忽然有点吃不下去了。涂晓蓉真是减肥利器,败人食欲的效果无人能敌。“后来呢,吴阿姨有没有多花钱?”她问出自己也很关心的问题。邵远回答得很快:“没有。”谷妙语觉得心里有什么悬而未决的东西,终于踏踏实实地落了地。“现在工期进入后半段,基本该增项的地方都已经增完了,后期吴阿姨不会再有多交钱的事项了。这段时间我周旋在涂晓蓉和吴阿姨之间,没让涂晓蓉多赚到吴阿姨的钱。最后算上增项的钱,吴阿姨总共的花费跟你当初给她报的价,是打平的。”邵远不疾不徐地说着,一桩桩一件件把这些天来的事讲给谷妙语听。“我知道你的报价给得最良心,我就把你的报价作为了比对的标准。”听到自己的报价被拿去做了标准,谷妙语心里忽然有一种被认可了的热流涌动。从进入这个行业开始工作,她有她的坚持,但她的坚持让她显得和大环境格格不入。现在她的坚持有人认可了。她真庆幸自己没有被大环境所改变,她坚持住了自己的坚持,也等来了这一份认可。耳边听得邵远又开了口。“其实在这些天里,最叫人难受的不是涂晓蓉增项的手段,而是她明明在忽悠吴阿姨,却又能把吴阿姨哄得对她特别感谢。那么困难的阿姨,她怎么下得去手。她那样让我觉得,连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变成了挣钱的手段。这太龌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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