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地抓住太医院里的一个小太监,问道:“值班的太医呢?”
小太监本来有些瞌睡,正耷拉着头呢。
此时,被她瞬间吓醒,先是打了个激灵,然后才道:“太医,太医被请走了。”
“什么?”织翠提高声音,问他:“被请到哪儿去了?”
小太监看她这样子,猜测是哪个小主突发急病,道:“被谨妃娘娘派人请到永福宫了,说是董采女高热。”
闻言,织翠高高悬起的一颗心猛然落下,整个人忽然就卸了力,跌坐在地上。
见状,小太监唬了一跳,赶紧扶她,道:“你没事吧?”
织翠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我没事,我缓一缓就好了。”
过了片刻,她缓过劲儿,对小太监道了声谢,就急匆匆往永福宫里赶。
等她回到董采女的东配殿时,谨妃亲自在里面坐镇,太医已经诊完脉开完方子,命人去御药房煎药了。
见织翠进门,谨妃的眉头紧紧皱起:“你们小主发热了,你不去请太医也不在身边伺候着,这是去干嘛了?”
她的话里都是训斥,但是织翠听着这话,却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眼眶都有些发热。
她跪下行礼,然后答话道:“回娘娘的话,小主发热后,奴婢去凤仪宫求见皇后娘娘。然后,去太医院请太医,才得知娘娘已经为我们小主请来了太医。”
说到这里,她磕了一个响头,道:“多谢谨妃娘娘关照我们小主。”
闻言,谨妃叹了口气,也不追问她去凤仪宫后都发生了什么,只道:“本宫是永福宫的主位娘娘,董采女生病了,本宫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照顾着你们小主。御药房那边儿一会儿就会把药送过来,好生伺候着你们小主喝下。夜里警醒着些,知道吗?”
织翠应道:“诺,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我们小主。”
谨妃只点了点头,就带人回了正殿。
第二日早上,皇后起床后,画扇就禀报了昨晚董采女发热的事。
闻言,皇后眉头皱起:“怎么没有叫醒本宫?”
画扇一边服侍她漱口,一边道:“不过是个采女,哪儿配让您不得安睡呢?”
皇后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了不悦:“即使只是个采女,也是宫里的主子。画扇,你是不是在本宫身边久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听出她话音儿里的责怪,画扇赶紧跪地道:“是奴婢失了谨慎,请娘娘恕罪。”
皇后沉默片刻,道:“起吧,不可再犯。”
画扇“诺”了一声,想到昨晚自己怎么打发了织翠,心里觉得怕是有些不妥当了。
果然,就听皇后问:“昨晚可让人去给董采女请了太医?”
画扇低着头道:“奴婢让织翠自己去请的太医。”
皇后正在用帕子擦脸,闻言,动作顿下来,单手把帕子摔到水盆里去。
画扇又跪下,道:“娘娘息怒。”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道:“画屏,你带了药材补品,替我去永福宫探望董采女。”
画屏屈膝“诺”了一声,然后就退了下去。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画扇,道:“罚你跪在这里一个时辰反思己过,再罚去你三个月的月钱,你服是不服?”
画扇道:“奴婢心服口服,是奴婢处事不周,给娘娘惹麻烦了。”
等众人都到了凤仪宫后,就见董采女的位子空着。
昨日小花园里发生的事,早就传遍后宫了。此时她没来,倒也不令人讶异。
等皇后出来后,不一会儿,就见董采女身边的织翠来告假,说是她昨晚发了高热。
闻言,皇后叮嘱道:“让你们小主好好修养,不急着来给本宫请安,把身子养好了要紧。”
织翠垂首应下,恭敬地退了出去。眸子深处,皆是恨意。
殿内,丽妃讥讽了两句,却无人应和她的话。她自己也觉得无趣,便讪讪地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