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您怎么连药都不喝了?”若春有些生气。
苏意面色忽然冷下来,道:“都是些无用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
二人互相看一眼,都觉得苏意同以往不大一样了,却也不敢说什么。
春华阁里,丫鬟、婆子都住了手上的活计,一个个就跟看戏一样,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被打破了头的云小衣。
“我不远万里过来寻亲,原想表姑奶奶做了侯府的妾室便能帮衬一二。
没想到,却是翻脸无情。
明面上,主母亲自迎接;背地里,却是拿一张破床,一把破椅子来打发我们母女。
如此,我们倒不如出去,以天为被,地为席。
只是,也要让这外面的人看看,侯府便是这样对自己的亲戚,这样招待远来的娘家人的!”
她瘫坐在地上,手指不时比画乱指,状如无赖。
谢望亭穿一件天青色的圆领常服,面色沉沉地站在一侧。
他手持短棍,强忍着不发作。
许姨娘紧紧拉着他的袖子,询问道:
“这位娘子,还是把话说清楚些。娘子也说自个儿姓云,而我却是姓许,如何是一家人?”
说完,许姨娘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依旧看不大清楚。
云小衣心下计较一番,嘴硬道:
“原是姓许的,过后随了后爹姓了。”
许姨娘点点头,恍然道:
“那便对了,我许家嫂子是有个改嫁的,只是多年未有音讯了。能找到这里,实属不易,表侄女还是快些起来吧。”
云小衣内心一阵嫌恶。
这妇人衣着寒酸,旁边的儿子也瘦骨如柴的,在这么一个破院子里,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不若先闹起来,将好吃好喝的都闹来,再做计较。
“表姑奶奶,你瞧表侄女这脑袋,鲜血淋漓的。这可都是表弟打的,这又该是怎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