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房间里这么陷入了安静。魏确看着跪坐在一旁深怕多说什么又做错事的燕缇,心下无奈。“你抬头。”不然搞得好像他欺负了他一样,明明自己才是被迫害的那一方啊!燕缇闻言乖巧的抬头。这样反而让他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但总归触及到了魏确的底线,该说的也得说出来。“燕缇我不管你到底盘算着什么事情,只有一件事情你绝对不能做。”“就是陛下。”魏确也有底线,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表现的没心没肺,就连对人也都是那副和心静气的样子。“他是禘国的君王,亦是救我的恩人。”“但凡有人要对他不利,那么我即便是付出一切也绝对不会姑息的。”香囊燕缇不止一次从魏确的嘴里听到魏宋玉,虽然面色不悦,但还是忍了下来。心里却在想不能和那些人合作了。不然要是真的惹怒了魏确,他反而得不偿失。“我知道了。”“下一次不要再干出这种事情了,不然我是真的会生气的。”魏确回想起刚才的一切,脸上火烧一样的感觉还没有散去。“你现在退军。”“不行。”燕缇不假思索道。魏确:“为什么?”“你还没有属于我,所以我不能退军。”魏确:“”“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属于你?”早在刚才他就想问了,为什么这个人那么执着于这些?难道他不知道这个行为对于禘国来说,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吗?“你要是不退兵,但凡打起来,你们并不占上风。”燕缇眉头都没皱一下,“不会打起来的。”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真正开战,而且他就算真的打起来也不足为惧。“你为何那么肯定?”燕缇倒是冲他露出自信的笑容,“你是不会想要看到那一幕的,所以你会主动和我走的。”魏确:“”被算中了。他呼出一口气,尽量抚平内心的那点不爽的情绪,“那你算的可真准。”———皇宫内,魏宋玉刚回到钩戈宫没多久,李福就带着那封密信出现。柏药药此刻正在给魏宋玉拍那件狐裘大氅上的雪。“陛下密信。”李福将手上用小竹管藏着的密信递了过去。魏宋玉一打开,眉心一下又锁了起来。“漠北王想要赋王?”柏药药一愣,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李福也是在此时才知道这里面的内容是什么的。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句话。魏宋玉将手上的纸条给了李福。“漠北王选择进攻的原因居然是看中了赋王。”“没想到啊。”魏宋玉有些忍不住想笑,但是很快就冷了下来。“但赋王又岂是他想要就能要的。”魏宋玉对魏确自然是有印象的。毕竟他是除了法因之外,没有在自己落魄之时欺辱自己的人。若不是身不由己,他本该自由洒脱,成为不被束缚的鸟雀。“李福给严褚卫传信,无论如何,赋王绝不能成为自我牺牲的那个人。”更何况把人交出去了,这对禘国来说也是打脸的事情。为了守护禘国的尊严,此事断然不能和解。李福闻言颔首,便立刻传递消息去了。柏药药从他手上拿过那个信件,嘴角微微翘起。“这个漠北王还真的很勇呢。”魏宋玉只是透过窗外望着巩城的方向,“不过就是一个族群,何足畏惧。”“他们这么敢,无非就是觉得,舍一人顾全大局,是最好息平战火的办法。”“但是他们错了。”魏宋玉将面前的茶杯拿了起来,眼里染着些恶趣,“但凡敢冒犯禘国,那就让他们知道,冒犯的代价。”柏药药将手上的大氅放到木架上,闻言也并没有什么波动。或许是来这里的时间久了,也就慢慢的被这个世界同化。“药药。”魏宋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的语气柔和了些。“过来。”柏药药迈着腿过去,被他拥入怀中。“你觉得我做的是错的吗?”·“为什么这么说?”“我其实可以选择和漠北协商不发起战争,但我还是选择了一战。”魏宋玉明白现在的世道还是避战比较好。但若是真的牺牲魏确一个人换取片刻的安宁,倒不如与之一战,让漠北永远都掀不起什么风浪。他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柏药药笑着撩拨了一下他的下巴,语气亲昵,“陛下有自己的想法,我自然是支持陛下的。”“所以陛下不需要因为我而顾虑的。”柏药药不想因为自己从而成为魏宋玉碍手碍脚的绊脚石。魏宋玉也不是开战魏确还在府内的时候就听到了下人传达的消息。“拒绝了!”下人点头,“严将军说,王爷不需要牺牲,他们自然会彻底歼灭漠北一族。”“这也是陛下的命令。”魏确一听是陛下的命令,顿时语塞住。要是是魏宋玉的命令话,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然而,他房间里的那个人也还没有走,此刻应该也把他们的话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