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怪物的照片,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化了,大家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罗素-讪攀摇了摇头,说,原谅我很久没有下过水了,这些年又钻营经济,这种东西,属实是没有见过的。
宝塔大叔则表示了另外一种看法,他说这东西,明显不是什么驭兽驱鬼之人的东西,否则也没有必要栓着这么重的链子。如果说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不管怎么说,是有人盯上我们的行踪了。
爷爷说:“的确,梦浮会走到今天,一直是以非常隐蔽的方式运行的。但是近几年的几次水下行动,都遭到了奇奇怪怪的情况,这不得不说是有人一直盯着我们在作祟。”
“爷爷,你说的这几年的行动,都是些什么行动?遇到的又是怎样的怪像呢?”我问到。
爷爷说:“水生你初来乍到,很多事情可能并不了解。我们梦浮会实际上自宗主往下,有四大分舵主把控着各地的工作。分别是东洋、西洋、北洋、南洋的四大舵主。像你认识的神医李子华,实际上就是东洋分舵的舵主。每个分舵,多则四五人,少则两三人,分舵成员之间的名单是互相隐匿的,舵主仅仅了解本舵内的人员情况,所以多年来一直保持着独立行动的隐蔽性。但是,奇怪的是,去年东海的鬼鹦鹉法螺提前被人毒死,前年的高棉古船移位,以及这次的捞佛遇兽、运输遭袭,我们的所有行动就像是完全被人算计好了一样,总有各种各样的阻挠出现,这不得不让人感到非常诡异。”
爷爷说到这的时候,宝塔大叔忽然插了一句话:
“唐水生,我到是想问你一下,你引开那两个假保镖的时候,有没有摸清他们的来路?”
我想了想,并没有敢说实话,我虽然知道阿K和阿bin他俩是金沙度公司的人,但是万一这个宝塔真是个内奸,说给他听岂不是等于给他送了情报?
于是我摇摇头,说:“这个我并不知情,只是我有一点不解……这两个保镖是通过逼停我们的船并携带武器上来的,为什么不用武力来逼迫我们交出金佛,反而要舍近求远,假扮成金允儿的保镖曲线救国呢?”
“哈哈……这还不简单……”爷爷大笑着说,“肯定是又想要鱼又想要熊掌啊!一方面想接近这个韩国女娃子,不知道安的什么好心,另一方面又想劫走我们的金佛,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鸡飞蛋打了呗。”
“这个韩国女娃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宝塔大叔又问了一个很有指向性的问题。
我听他这么一说,越来越感到这个人的不正常,这分明就是在打听事情,如果他知道了金允儿的家族背景,肯定没什么好事。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宝塔大叔的时候,爷爷却不失时机地开了口:
“各位,我们先不谈其他的话题,我们先解决自己的事情。我先谈谈我的看法。这么多次出现被别人顶上的事情,我是怀疑我们内部出问题了。你们二位有什么看法吗?”
“唐爷的意思是,我们这其中有内鬼?”罗素-讪攀疑惑地说。
“罗素,还记得2017年吗?那年虽然没出什么水里头的事情,但我们的一处电子账户不是遭到攻击了吗?当时损失的区块链虚拟币,如果放到现在来看,总价值有三千多万美金了吧?!”爷爷说。
我去,被偷掉的钱都能价值几千万美金吗?这么给力的吗?!
看来我们梦浮会真是个富甲一方的多金组织啊……
“这么看来,我们每个分舵包括钱庄这边都出事了,可以说被人暗算了个遍……”宝塔大叔也跟着说。
“何止如此,还把手伸到了我孙子这里!”爷爷说着便攥起了拳头,“那些人居然打起了唐水生的主意,想趁着我不在国内对他下手,简直丧心病狂!如果我们现在不把这根刺拔出来,毫不夸张地讲,这几年,可能我们的组织就要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可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宝塔大叔说,“各分舵的人事和行动全部是相互独立的,我们任何一个成员包括舵主都没有提前得到这些绝密信息的能力,要是真说有内鬼,那只能往更上层找了……”
“更上层?还有什么更上层?不就是我自己了吗?!”爷爷有些愠色,非常严厉地说,“驭龙宗主早已经离世,一直是我主持大局,这要是非得从上层抓鬼,那就是我自己了,难道我会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唐爷别激动,别激动……”罗素-讪攀赶紧劝到,“宝塔舵主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觉得,这事太过蹊跷了,唐爷你说有没有必要,我们把四大舵主都叫到泰国这边,当面把这些事全部捋一下……”
“都叫过来,再被那个鬼盯上,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吗?”爷爷说,“此鬼不除,我宗门当永无宁日了……”
……
……
这次会议,在一种极度压抑的氛围中结束了。我作为一个新人,也不好插什么话,只是默默记下了所有信息,渐渐在脑中形成了自己的推理判断。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将近12点钟了,我感到神经和身体都非常疲劳,准备去卫生间洗一下。
然而,当我刚准备脱掉上衣,一个隐蔽地声音忽然从地下传过来了:
“水生,水生……”
我吓了一跳,再看时,床地下竟然钻出一个圆圆的脑袋来……
原来是那个和我长相一样的小伙子!
“我去,你怎么在这儿?!你小子是鼓上蚤时迁吗?!”我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要命了都……真是吓死我了!!!”
“我想进来,什么地方都拦不住我,嘿嘿……”他说,“我专门来找你谈话的,你今晚是不是去开了个会?都说了些什么?”
“我开会你都知道?”我简直要被他打败了。
“当然知道,你就说说你们议论了什么东西吧……能说的就告诉我,不能说的可以不说。”他倒是挺坦然。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了他一个尖锐的问题:
“你是怎么做到对梦浮会这么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