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笑意盈盈:「聽說郡王遇劫數,老納這是救人來著。」
劫數嗎?
對他來說,出不出世從無差別,儀式聲名都是虛無,心境無求為真。
而今,小暖意外成了心裡所繫,他便無法抺去這塵緣。
或許,她真是他渡不了的情劫。
見郡王並未反駁,老和尚笑得更燦爛:「郡王從不曾讓小古煩心,可這回小古竟急找老納救人,可見事態嚴重啊!」
老和尚笑得樂呵:「不怪他,事來得蹊竅,誰能想像入定多年的木頭,一夕枯木逢春......」
他默默喝了口茶,不理老和尚笑得渾身發顫傻樣。
「不談談?」
「收起壞笑再談。」
「哦,被發現幸災樂禍來著,呵呵。」
「老和尚仍懷赤子之心,令人佩服。」
「哦,郡王耍起嘴皮子了,令人心喜啊!」
「......」
老和尚笑岔氣,心裡是不信的:「咳,談正事,這不沒法想像郡王為情所困,莫不是被皇上逼急了,演這一場戲?」
他輕嘆:「不,確實心為所惑。」
「呵呵,老納以為,郡王會問如何犯色戒如何補救,沒想郡王竟然是招認情劫難渡?」
他淡笑:「無心懺悔,難以覺悟,不悔其過,還有渡劫之法嗎?」
老和尚收話:「唉,郡王可是認真?」
「是,歲月虛度蹉跎,心無塵埃,可小暖的出現,發現沉寂無波的心,也能動情動慾,想來是緣份未滅,一念起春暖花開,隨心而意動,待緣滅而靜。」
老和尚嘆氣:「你可知,緣因情起,說得容易,當心不由己,情根深種之時,如何容易放下?」
他閉了閉眼,驟然微笑:「終明白此心,修行,從不是非必要,無欲無求是無可求者,然現在不同,有所求有所盼想,無謂結果,欲從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