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布伦,这就是艾拉眼中认为完全的男子。这就是为她树立标准的男子。这个男子是为她喜欢的,现在同她的儿子比一比。看我一眼吧,我的兄弟!我是不是值得活下去?艾拉的儿子哪一点比我差,不值得活下去?&rdo;
黎明前,天空才蒙蒙亮,部落开始在山洞外集合。天正下着毛毛细雨,在岩石和树木表面上添一层带反光的薄膜,并在人们的头发上和胡须上汇集为小水滴。从雾气笼罩的山上挂下一绺绺细小的水流,一直流到洼地里。浓厚的雾气,使得除附近物体外,朦胧得看不清楚。东边的山嵴,不很清晰地从雾海和隐约可辨的天光中,呈波浪形地涌现出来。
艾拉醒着躺在她的毛皮卧具上,四周是山洞内的漆黑一片。她看着伊扎和尤芭静悄悄地在火塘里往火堆拨弄木炭,并烧沸水制备早茶。艾拉的婴孩紧偎着她,在睡眠中发出吮吸的声音。她已通宵无眠。她第一次见到伊扎时的喜悦气氛很快转换为愁苦、凄凉和绝望。自从艾拉回来后,在克莱伯的火塘界石范围度过整个_个白天,她们3个女性在互诉衷情中,却招来火塘外愤怒的目光,导致她们的谈话在一开始就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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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伯没有涉足他的火塘,但是,当他离开小洞室去参加布仑召集的男人们会议时,却瞥见艾拉一眼,他的目光迅速地避开艾拉默默地向他请求的脸色。但是在散会后,她瞧见他温和水晶般的限里露出爱护和怜惜的目光。她和伊扎看到克莱伯和布仑在山洞的远端以谨慎的手势作了一阵谈话之后,克莱伯匆忙进入祭神的小洞里去。她们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颤抖而知心的目光。布仑已作出决定,克莱伯进去准备他负责的部分。她们两人就不再见到大巫师了。
伊扎递给年轻母亲一个熟悉的骨杯,这是艾拉多年来自己使用的。骨杯里有艾拉喝的茶。当艾拉在喝茶时,伊扎默默地坐在她身旁。尤芭走过来靠着她们,但除了她的存在能给予一点安慰外,并不能减少她们多少忧虑。
&ldo;差不多每个人都出去了。我们最好还是去吧。&rdo;
伊扎作着信号,从年轻妇女手里接过骨杯。艾拉点点头。她起身,把她的儿子用携带斗篷包起,然后从床上捡起她的毛皮披身,披在她的肩上。艾拉两眼饱含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她看看伊扎,看看尤芭,发出痛苦的哭声,扑向她们两人。她们3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然后,艾拉怀着沉重的心情,拖着步子走出洞口。
她的眼睛看向地面,看到地上间断出现的脚跟痕迹、脚趾印和穿着宽松的脚盖踏出的模煳外形。艾拉顿时想起两年前可怕的感受,那时她跟着克莱伯走出山洞,面向厄运。她想,这次他一定永久地诅咒我,我是生来该受诅咒的。为什么我再次受这磨难呢?这次我将到鬼的世界去。我知道一种植物,能使我们两人昏昏睡去,永远不会醒来,不再回到这个世界。我很快把这种草药弄来,我们两人一同进入另一个世界去吧。
她走到布仑面前蹲坐在地上,眼看着熟悉的穿着带泥脚盖的双脚。天色已经大亮,太阳即将升起。她耐心地等待。她想,布仑会着急的。果然,她感到布仑的手指敲敲她的肩膀。她慢慢地抬头看着布仑的挂着胡子的脸。布仑不再叙前言。径直地开始宣判。
&ldo;妇人,你蓄意地违抗家族的习俗,你应受到惩罚。&rdo;
他严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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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着手势。艾拉点点头,这是实情。&ldo;艾拉,家族的一名妇女,你受到诅咒。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你,没有一个人能听见你。你将熬过妇女诅咒1的全部隔离。在下一个月亮和今天相同月亮之前,你不许超越你的供养者火塘的界石一步。&rdo;
艾拉注视着首领一副严肃的神情,惊异得不敢相信。是妇女诅咒!不是咒死!不是彻底而完全的放逐,而且正常地隔离限定在克莱伯的火塘内。这有什么关系?整个一个月部落里的人都不承认她的存在,她仍然有伊扎、尤芭和克莱伯。过了一个月后,她仍然可生活在部落中,像其他妇女一样。但布仑还没有讲完。
&ldo;作为进一步惩罚,在你参加家族大会回来之前禁止狩猎,也禁止提起狩猎。在树叶下落之前,你不能自由地到处跑,除非有事派你出去。当你出去采集具有治疗魔法的植物时,应告诉我到何处去,并迅速回来。你在离开山洞时必须取得我的同意。并且,你必须告诉我,你所藏匿的小山洞的地址。&rdo;
&ldo;是的,是的&iddot;当然,全部照办,&rdo;
艾拉点头表示同意。她一下子飘浮在温暖而欣快的白云之上,但是首领的下一句话的一开头却又像冬天的冰柱刺透她的心脏,使她的兴高采烈掉入绝望的洪水之中。
布仑继续说:&ldo;这里仍然有问题,就是你的畸形的儿子,是他造成你的违抗。你今后绝不允许强迫一个男人‐‐尤其是首领‐‐去做违反他的意志的事。任何妇女都不准强迫一个男子做事。&rdo;
他给出一个信号。艾拉绝望地紧紧抱住婴孩,眼睛看着布仑所看的方向。她不能让他们把婴孩抢走,她不能。她看见大莫格乌从山洞里拐出来,看到他把熊皮斗篷甩在一边,在他的断残臂根和腰之间牢牢夹着一个染红的柳条碗,才使她不轻信的愉快浮上她的面庞。她踌躇地又向布仑转过身来,不敢肯定她想到的是否真实。荐奋溅奏赫罗涮:籍群拦铺挈襟黥揣毫凝融膂塑霸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