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想,尤芭说你看上去不算太难看,我也是这样想,就是有点异样。尤芭也是这样说的。你就是看上去有点异样,但没有像我异样得那么厉害。艾拉忽然想起在静止的水潭里看见的她自己的影子。不像我那么异样。
艾拉又观察她的儿子,试图回忆她自己的影子的模样。她想。我的前额是这样地隆起的,用手摸摸她自己的脸。还有他嘴下部的骨头,我也有。但是他有眉嵴,我却没有。家族人都有眉嵴。如果我有这些异样的话,为什么我的婴孩就不该有?他应该看上去像我,像不像?他有眉嵴,不过略小一点,他看上去有点像本家族的婴孩。他两者都像。我不是出生在本家族但是我的婴孩出生在本家族,所以他既像我又像他们,像两者混合在一起。
我完全不同意你是畸形的,我的儿子。如果你是我生的,并且在本家族出生的,你就应当两者都像。如果两者精灵混合在一起,为什么你不应当也像两者的混合型?你看上去正是混合型的样子。你应当是这种样子。但是谁的图腾开始你的生命?不管是谁的图腾,必然有所影响。没有一个男子有比我更强大的图腾,只有克莱伯除外。是不是洞熊萌发了你的生命,我的婴孩?我生活在克莱伯的火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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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不可能的。克莱伯说乌萨斯不允许它的精灵被一个妇女吞下去,乌萨斯只会选择人。是啊,如果不是克莱伯,我被谁选中呢?
艾拉忽然脑海里出现勃劳德腾身接近她的形象。不。她摇摇头,抛弃这种思想。不是勃劳德。他不能产生我的婴孩。她震颤着反感地想起这个未来的首领和强迫她屈从他的手段。我恨他!我对他每次来接近我都恨得要死。我真高兴他不再来缠我了。我希望他永远不,永远不再来找我泄欲。为什么奥茄受得了?为什么其他妇女受得了?为什么男人们都有这种泄欲的要求,要把他的器官放在生出婴孩的地方去?这个地方是专给婴孩的,不是给男人们的器官弄得粘粘煳煳的,男人们的器官和婴孩们毫无关系,她愤慨地想。
当艾拉的思想停留在认为这是一种毫无意义的动作时,一种奇异的想法忽然悄悄地潜入她的头脑。她沉思着:或可能有这种事吧?男人的器官或有可能对婴孩的产生有作用吧?只有妇女会生婴孩,产生的婴孩中,既有女孩,也有男孩。使我感到疑惑不解的是,男人要把他的器官放进婴孩出生的地方去,是不是由他产生出婴孩来?男人们有泄欲的要求,是因为他们想产生婴孩。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一些妇女们也喜欢供男人们泄欲的缘故吧!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妇女吞下过一个精灵,但常常见到男人们把器官放进妇女里。没有一个人想到我会有一个婴孩,我的图腾太强大,但是我终于有了,正是勃劳德找我泄欲后产生的。
不!这不是真实的。这将意味着我的婴孩也是勃劳德的婴孩。艾拉越想越害怕。克莱伯说得对,他总是一贯正确。我吞下一个精灵。与我的图腾打仗,并打败了它。也可能吞下精灵不止一个,或可能所有图腾的精灵。她紧紧地抱住她的婴孩,表示只属于她自己的。你是我的婴孩,不是勃劳德的。而且甚至也没有勃劳德图腾的精灵。婴孩受到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大声啼哭起来。她轻轻地拍拍,抱着摇晃着,直到安静下来。
可能是我的图腾知道我如何迫切地想有一个婴孩,因此让它自己被打败。但是,为什么我的图腾知道了我的要孩要去死还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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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婴孩?一个一半是我的和一半是家族的婴孩将永远是异样的;他们会说我的婴孩畸形。即使我有了配偶,&rso;我的婴孩也不会是正常的。我将永不可能有一个正常的孩子;我们都将必须去死。有点异样就该这么倒霉,使我总得去死吗?我们两人都要去死,包括我的儿子。
艾拉紧紧地抱住婴孩,摇晃着并低声哼吟,不觉泪流满面。我将怎么办呢,我的婴孩?我将怎么办呢?如果我在你的命名日回去,布仑要诅咒我。伊扎说不要回去,那么到哪里去呢?我的身体还很弱。不能去打猎,但即使我能打猎,我如何照顾你呢?我不能带你出去;我不能带着婴孩去打猎。你会啼哭把野兽吓走的。但是我又不能把你单独留下。可能我不需要打猎,我可采集食物。但是我们也需要其他东西一披身、毛皮盖被、斗篷还有脚盖。
还有,我到哪里去找一个可住的山洞?我不能住在这里,这里冬天的雪太大,离部落太近;他们会很快或以后发现我的。我可离开这里,但是我找不到一个山洞,猎人们会追踪我,把我带回去的。即使我离开这里,找到一个山洞,储存足够的食物可吃到第二年冬季,甚至我也打点猎,但我们两人仍然孤单。你比我需要更多的人。避跟你玩?谁教你打猎?而且如果我出点什么事怎么办?那时由谁来照顾你?你终将孤单,正像伊扎发现我以前一样。
我不希望你孤单一人;我自己也不希望孤单。我要回家。艾拉啜泣着,把头埋在婴孩襁褓里。我需要再看见尤芭,还有克莱伯。我要我的母亲。但是,我不能回家。布仑对我大发脾气。我使他丢失脸面,他要诅咒我。我不知道这次出走会使他丢失脸面,我只是不希望你死才出走的。布仑不是一个坏人;他同意我打猎。如果我没尝试去强迫他接纳你,那么情况会如何?如果我求他让你活下去呢?如果我现在就回去,他不会丢失脸面}现在还有时间,离开你的命名日还剩下两个手指头。可能现在回去他不会发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