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确实有了变化。当她的打猎技术不断提高后,她表现出一种有持无恐和大大落落的神态,这在家族妇女中是见不到的。她走路时像经验丰富的猎人那样地悄然无声。在她年幼的身体上有着紧张可控制的肌肉,在各种反应中充满自信。当勃劳德开始折磨她时,她的眼睛看得很远似乎没有看见他,使人无法看透她的神情。对于他命令要她干的事,她跳起来就干。不管他狠狠地给她一巴掌,她没有表示出害怕的样子。
她的镇静和自信虽然比当初的近乎公然反抗更难于捉摸,但对勃劳德说来,是十分明显的,就是表现出她屈从于他,而且表现出她知道某事,而他不知道。他总想寻找机会,抓住她的细微差错,好惩罚她,但常常归于徒劳。
勃劳德对于派她的工作不知道她是怎么完成的,但每次他想显出他的高明,结果反而落得低于她和不如她,这样使他挫折,转而迁怒于她,但不管他怎样钉住她,越感到管不住她,使他转为更加憎恨。他渐渐地发觉对她的折磨少了,甚至与她离得远了。他只有偶尔耍耍他的威风,显显他的特权而已。到了秋季结束时,他的憎恨越加强烈,他对自己发誓:总有一天要收拾她,要她为造成他自尊心的创伤而付出代价。哦,是的,总有一天会叫她伤心的。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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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随着季节的周期变换,部落人像所有的生物一样,减少了活动。生命仍然脉动着,但节奏放慢了许多。这是艾拉第一次盼望的冬天。在冲刺和活跃的温暖季节里,伊扎很少有时间对艾拉进行医药技术训练。在第一次下雪后,医药妇女便又开始了她的课程。部落的生活年复一年地重复,只有少量的随着自然界而变化。就在这种延续而又缓慢的进化中,又一个冬季渐近结束。
今年春季到来得很晚,雨水较多。高山上融化下来的雪水,加上连日暴雨,使溪水暴涨。溢出河岸,卷走沿河岸边的大树、灌木,冲向大海。一次,因上游冲下的树木堵塞了河道,使河水改道,冲毁部分部落修筑的道路。春天,当果树刚刚开出试探性的花朵时,却被一阵冰雹,将娇嫩的花朵全部打落,使预期的水果收获落空。然而,恰像大自然又改换了心肠,仿佛为弥补水果的损失,在初夏就慷慨地为人们提供了丰富的蔬菜、根菜、西葫芦和豆荚a
部落人都盼望像往年习惯那样,春季里去海边捕捞一次鲟鱼。现在大家高兴地听到布仑的宣布:将组织一次捕捞鲟鱼和鳕鱼的旅行。部落人常常步行10英里到内海的海岸采集软体动物和从峭壁上蕾筑的鸟窝中拾取鸟蛋。他们很少举行捕捞大型鱼类的活动,因为这类活动需要男人和妇女们的通力合作。
德路盏有他自己的理由急切希望参加这次捕捞活动。春天的大量雨水冲刷了高山上石灰石沉积岩,将新的燧石转运到冲积平原上。他早些时候就到海岸边侦察过,看到有好几处泥砂淤积地段&iddot;尊苎丢行将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使他顺便能为都落补充制造亨器里望喜质量石料。并且就地敲打燧石比将沉重的石块运回山洞加工要容易磊。籀路盖已有一段时间没有为部落制造石器,而部落里许多孽,0应手的工具由于使用日久,已脆裂损坏,没有补充,只能使用他们自己制作的粗糙的石器。虽然,他们也都会制作可使用的石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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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比得上德路盖制造的轻巧和耐用。
布仑通知放假一天,使他们在这轻松愉快的一天里完成外出旅行的准备工作。这将是一次不常有的活动,需要全部落人离开所居住的山洞到海滨去。在海滨扎营露宿的新鲜事令人振奋r特别对儿童们来说简直是兴高采烈。布仑打算每天派一个或两个男子返回洞址,察看他们的住所有没有受到侵袭。即使克莱伯也盼望着这次变换一下环境他毕竟在平时很少从山洞走出到太远的地方去。
妇女们专管渔网,修理断裂的网线和扩大新的网段。她们使用蔓藤纤维、树皮纤维、坚韧的草和长的动物毛搓成绳织网。动物的肌腱虽然是牢固和坚韧的材料,但不能用于织网,因为,肌腱和皮革一样,浸水干燥后会变硬,而且肌腱不能很好吸收油脂使之软化。
巨大的鲟,长度常在12英尺以上,重量超过1吨。初夏时节它们从常年生活的内海,溯游到淡水溪流里产卵。在它没有牙齿的嘴下部有两根肉质的触须,使这种古老而外形像鲨鱼般的鱼看上去有点可怕}实际上,它的食物仅包括河底生活的软体动物和小鱼。鳕的形体较小,通常不超过z5磅,但大的可达200磅以上,它们季节性迁移,夏季由内海向北游人浅水河内生活。鳕大部分时间在河底觅食,但在迁移或追逐食物时,也游近水面和河水的入海口。
在14天的鲟鱼夏季产卵期间,溪流和河的入海处常常被鲟鱼挤满。有些鲟鱼想进入较小的支流中去,因容纳不下它巨大的身躯,就留在大河中翻腾不止。这样的鲟鱼落入部落的网中数量很多满足部落要求的捕捞量。当鲟鱼迁移时间接近时,布仑每天派人到海岸观察渔}凡。当派出的人看到第一条巨大的自鲟在溪流中冒出水面,便将信息带回部落。鲟鱼群从第二天早晨开始。陆续离开淡水溪流,返回大海。
艾拉兴奋得很早就醒来。她将睡觉盖的卧具毛皮卷成捆,将食物和餐具装在她的采集筐内,将一张搭帐篷用的大块兽皮摺叠后放在筐的顶上。这些都在早餐前准备就绪。伊扎每次离开山洞时,一定谴身携带医药袋。当艾拉跑向洞口张望部落是否准备出发时,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