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僦不说话,他其实曾经也想去问,楚王是不是喜欢月华。可是他不敢,要是楚王回答是,他又拿什么去跟他抢一个女子。
那个时候他就只能去问月华,你喜不喜欢楚王。如果她回答不是的话,他就一定会把她娶回家。
可是最终,这一句话他也没有问出来。她究竟喜不喜欢他?
直到后来这俩人越走越近,相处的方式还是那样,楚王总是忘记月华,他甚至,还去捉弄她。
嘴里都是,“不要提她,我们说正事。”
其实,也许,他只是不想听从别的男子嘴里提到自己喜欢的名字。他认定的人,只有他可以喜欢,他可以接近,别人,都不可以。
怎奈秦僦这人情商实在太低太低,他没有感觉出来。
十六岁那年,楚王奉命娶亲,娶亲的女子不是月华。
他去看月华,她跟往常一样,给花儿浇水,泡茶,她的脸上,还是挂着浅浅的笑。
“月,月华,”他唤她名字,那个时候,他不过也只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很多的心事,真的无法像一个过来人这样看的开,也无法很好的去表达。
他与月华坐在长亭里,环山带水的风景优美。
“何事?”她看出了他的局促,尽量的不想让他如此紧张。
秦僦端起月华给他泡的茶,想的话憋在了心里,“没事,只是听闻郊外的荷花开的正好,月华你若是有空的话,可否陪我一同去?”
他知道她是一个爱花的人。
月华的气质如兰,但她最爱的却不是兰花,而是一种紫色的,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花。
他等待着月华的回答,心中的紧张简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只知道,他过去的那十几年从未有像那时一样紧张过。
“好啊,”她回答的轻快。
他抬头,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爽快。
她说,“正好我这几天有空,过几日,就要给小王爷筹备婚礼了,可能会忙一阵子。”
他心里惊喜,月华并没有因为楚王即将成亲而又任何异样。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
杜雨贤听的入神,听罢摇头,“秦伯伯你真是太天真了,月华肯定是非常难过的,女人就是这样,一般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偏偏要装作很坚强的样子,让全世界都觉得她很好。”
“月华本来就很坚强。”秦僦道。
月华也是一个内心非常强大的人,而且,她信佛。内心有时候就会有一种,得到跟失去其实是一样的这样的狗屎的想法。
杜雨贤知道,她师父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狗屎的想法。
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当然,这又是她想多了,色跟空没有一毛钱关系。
而且杜雨贤现在特别受不了,秦僦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维护月华。
秦僦就如常所愿的请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跟他一起游湖玩耍了。
然后秦僦还做了一个非常狗屎的决定,那就是,趁着强化赏风景的兴致正浓,他要告白。
为此,他还写了情诗。琢磨了一整夜。
杜雨贤捂脸,“秦伯伯,你年轻的时候居然也会干这个?”
大夫人笑他,“还不止这样呢。那个时候刚好穆渊和我都在京城,结果他大半夜的跑过来当着我的面给我念,然后被穆渊听见了,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