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教堂沉重的石门随着‘吱呀’一声,缓缓拉开,露出了埃姆林·怀特许久未见的阳光和更远处的天空。
但这并不象征着自由。
出去的洁白台阶被两道漆黑的身影挡住。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几乎占满了门口的空间,半步之外,则是一直用人偶威胁他的可恶青年。
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
埃姆林随手揉了揉头发,深红的眼眸里带着愤愤不平地看向陌生的‘黑夜信徒’:“你要我看什么?”
“我提醒你,世面上绝大部分甩锅给我们血族、说是我们留下的‘古董’的,大部分都是骗子做的拙劣仿品。”
“你们黑夜教会要是这都分辨不出来……”
亚格尔侧身越过前方挡光的乌特拉夫斯基主教,走到埃姆林身边,利落地拿出了他在出现在这个世界时,所收缴的金色怀表。
在阳光下,怀表的表盖流光溢彩,连上面雕刻的羽毛图案都纤毫毕现。
“是这个。”
埃姆林接下来的话卡住了。
“……啊,这个好像确实是。”这位血族尴尬地搓了搓手。
外壳柔和的光泽说明了它价值不菲。
他别扭地接过怀表,带着些阴柔感和天真的红色眼眸靠近上面的雕花,眨了眨。
仔细打量了十几秒之后,埃姆林才迟疑地说道:“的确是第四纪的。从雕刻上来看,内容应该是歌颂月亮的恩典……风格好像属于当时女王陛下的御用画师,斐迪南公爵阁下。”
“我们血族的长辈也有收藏很多他的作品。”他带着骄傲解释。
因为平时大都宅在家中,也轮不到他教育血族新生儿的原因,埃姆林学了这么多年的历史一直无人倾诉,直到今天才有了科普的空间。
所以他不知不觉中泄露了成吨的情报。
“我们血族也有很多强大的非凡者!”埃姆林挺起胸膛,顺便对旁边的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愤怒地指责,“所以伱等着,会有人来解救我的!”
一直站在台阶上的神父再次挂着悲悯天人的表情,在胸前画了个丰收圣徽。
“我等待着。”
他毫无担忧的神情再次激起了埃姆林的气愤,两人再次就“遵纪守法的血族凭什么要被关起来”进行了争吵。
实话实说,怀特先生和某些名义上的黑夜信徒比起来,确实算得上贝克兰德的社会栋梁。
而真正的法外狂徒·亚格尔在一旁默默挑起眉头。
他对埃姆林提及的救兵并不看好……
毕竟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看上去是梅迪奇那个途径的,主营战争权柄。
恐怕是序列五中最能肉搏的非凡者之一。
但血族的那些“长辈”很有意思。
据黑夜女神给的情报来说,血族能够存活几个纪元的案例并不特别罕见。或许,埃姆林认识的长辈中就有其中之一。
他在内心想到,半敛的眼睑遮住了黑眸中的不怀好意。
说起来,既然“月之使徒”应该就是他自己,他是不是可以通过血族的魔药,验证一下自己属于序列几?
“我知道了。”表面,亚格尔继续颔首,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怀表,“你的长辈中有经历过第四纪的吗?是否可以帮我查找那位斐迪南公爵的作品流向?”
梅迪奇那边也不知道这个怀表的来历,不过祂倒是见过,据说是某个愚蠢的小偷所掉落。
这样来看,它应该是从某个血族的藏品那里被偷出的。
“还有,我想向你购买‘药师’的魔药配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出售?”
“这两个委托我都会支付金镑,就按市场价来。”
黑发青年一反原来相当拮据的作风,感受到了金钱所带来的便利。
在贝克兰德,金镑是无往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