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港口码头聚集了不少悻悻归来的绅士和淑女们,显然,达米尔港混乱的治安和剽悍的民风给不懂大海的贝克兰德人狠狠上了一课。
没有等到凌晨,所有乘客就已经回到了‘胜利号’旁边,有的还在船旁心有余悸地攀谈起来。
“这里真是太差劲了,不知道海军怎么管理的。”
“是啊是啊!”
他们三五成群地缩在统一在外围围成一圈的保镖们身后,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听说酒馆那边还有人打起来了,见血了!”
这是女士半捂着嘴,压低的清脆嗓音。
“天哪,这真是太恐怖了”
“说实在的,我现在觉得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出海了。”
靠近船舷之处,全都是这样的交流声。在附近‘飞鱼与酒’酒吧内发生的流血事故因为其碾压性的战力,过于摄人的气场,而广为流传,连只是初来乍到的贵族和商人们都有所耳闻。
就在这时,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回来了。
亚格尔一身墨黑的皮质大衣尾部,沾染着不明显的几滴褐红色血液,将白色的缝线染成暗沉的猩红。
他看似单薄的手臂却展现出了反常的力量,轻松拖动着后方一名死气沉沉的金发男子,阴森冷漠的神情让他好像正在抛尸的吸血鬼。
如果不是守卫都认得他的脸,现在‘胜利号’就已经进入戒备状态了。
看清对方苍白又清俊的脸孔之后,周围惊慌的男女士们动作忽然一停,又迅速安静下来,在轻微的惊讶之后重新热闹地商讨起来。
哦,是教会的人啊?
那没事了。
他们习以为常般淡定地开始继续谈话。
这样的反应其实还要归功于贝克兰德这两个月内接连不断的大事件。从极光会的袭击到圣赛缪尔大教堂被半摧毁,教会超高的武力值短短几周就已经深入人心。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在亚格尔把达尼兹拖回房间的这段路上,他收获了无数注目礼,以及周围人们跃跃欲试想要搭话的表情。
他脚步悄然变快,试图躲避社交,带着他的三千镑快速回到房间内。
但这个计划被等在一层走廊上的安妮太太毁灭了。
“夜安,德莱斯特先生。”
安妮穿着深红色的睡袍,深v字领露出大片白皙,靠在贴着银灰色壁纸的墙上,红唇扬起一个美艳的笑容。
“。夜安,安妮太太。”亚格尔顿住了向前的脚步,甚至默默后退了一点点,“已经深夜了,您怎么还没有入睡?”
“噢,先生,年长一些的人心中总是有些忧愁难以独自排解。我在等你回来一起讨论呢。”
安妮太太上挑的桃花眼中流露出迷离和诱惑。
“或许,你愿意现在和我进房间内探讨一下?”
她在暗示什么已经很明显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非常明显。
但是以这位总督夫人的段位来看,在知道他是教会非凡者之前,她还有微弱的可能只是想一起度过一段愉快的旅途,但在知道之后,这种单纯的期盼就完全消失了。
至少从言语之中,就能感受到一种隐约的目的感。
可能是想利用他做海上的保镖和打手之流,甚至如果实力足够,她好像也有招揽他成为家族非凡者的意图。
当然,她用的手段肯定不会完全光彩。
亚格尔不用问都能感觉到。
不对,他想这些做什么。
这个觊觎他的讨厌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