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囊里的东西繁杂得很,我埋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药,有些烦躁。更可气】的是卓玛】央金还饶有】兴味的站在】一边看我找东西。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她只管要笑不笑的看了半天,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ldo;找把锋利的匕首,一块干净的布,就可以了。&rdo;她既然这么说,那表明肯定是有办法的了。我依言找出一块干净的布,抽出靴子上的匕首递给她。她连连摆手叫我自己去给小日本包扎,说她自己嫌脏也狠不下心,只负责指挥。
我过去把龟田的袖子一掀,只见他小手臂现在反而不如之前那么艳丽粉红了,只是有些肿胀的样子,伤口处拳头大小的一块惨淡的粉红色。貌似他自行好了?
我叫卓玛央金问龟田感觉怎么样。她也不问龟田,直接就叫我把龟田伤口周围发粉红的那块肉剜掉,要剜得完全见骨,不留一丝肉。
&ldo;搞错没?你当人家不是爹妈生的,一点都不怕痛?&rdo;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有些冒火的看着她,&ldo;再说,这恶心不恶心?你拿我寻开心是不是?&rdo;
卓玛央金胸有成竹的看着我,指着龟田说:&ldo;你尽管去剜那块肉,他肯定不会痛的。现在就算你把他整个小臂割掉,他都不一定知道痛。&rdo;
我低头去看龟田,他一脸的恐惧绝望,倒真的不像很痛的样子。迟疑了下,我找不到别的办法,只能还是按照卓玛央金的说法去做。匕首一下去,感觉好像切豆腐一样腐朽不搭力,轻轻一刺就插到了骨头上,我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匕首旋了一圈,将龟田伤口那块肉完全剜了下来,然后又用匕首仔细的将他骨头上残留的肌肉刮了干净。奇怪的是,整个过程龟田居然没有流一点,哪怕一点的血。
果然,就如卓玛央金所说,我剜龟田伤口上的肉时,他哼都没哼一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接着卓玛央金又指挥我给龟田挤毒血,就像蒙医放血那样,慢慢的把手掌以及胳膊处的血往伤口那儿逼,开始出来的都是透明的水,后来慢慢有点血色,最后直到出来的完全是鲜血了,卓玛央金才叫我住手。也直到出鲜血了,龟田才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凄厉之极。把腐肉剜了毒血挤了,毒液不至于再蔓延腐蚀,他能感觉到痛,这是好事,表明小命暂时应该保住了。
卓玛央金示意我赶快给他包扎上,一面又用日语和龟田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折腾了半天,终于给龟田包扎好了,我如释重负的站起身来。卓玛央金忽然叫住我:&ldo;罗技师,你看那里……&rdo;她指着刚才我扔龟田腐肉的地方。我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肉在,只剩一滩粉红色的汁液和一张极薄的人肉皮!
假如落单的是我,那……
……
一会,就见山本一行人回来了,个个气喘吁吁。我本想叫他们赶紧看看龟田的伤势,可是一看卓玛央金早就迎了上去,指着龟田在说什么,想必是说伤势的事情,那也就不用我多说了。
过了一会,卓玛央金过来找我,她喜形于色,兴奋的说,&ldo;罗技师,山本君找到逃兵的线索了,而且他可以肯定逃兵就在附近某地。&rdo;
找到逃兵,那也是和我们有关,该我们高兴才是。但是看卓玛央金的神色,仿佛是她家贵重的东西失而复得一样。再者,说实话,遭了那么多的罪,我对逃兵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要不是她之前说小日本有什么阴谋的话,我早就下山回去了。所以我只淡淡的回她:&ldo;哦。&rdo;就不再说话,心里一边盘算着好几天不见的老李,不知道他是下山回兵站了,还是怎么样了。
大概我反应过于冷淡,卓玛央金有些意外,她讶异的看着我:&ldo;刚才山本君他们一路追白蟒,追到一个温泉边时,白蟒不见了……&rdo;我心里暗笑,这里山上有温泉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物,白蟒忽然不见,那肯定是温泉旁有它的老巢了,这有什么奇怪的。&ldo;哦……那去把白蟒杀了,我们打道回府。&rdo;我仍旧淡淡的道。
卓玛央金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又忍住了。过了会,她道:&ldo;罗技师,你忘记了才出发时我给你说的话?&rdo;
&ldo;你是想说白蟒和小日本的阴谋有关?&rdo;我歪着头有些戏谑的看着她。
不料卓玛央金一改刚才的兴奋,严肃的说:&ldo;是。所以等下山本会要求你们一起过去,你不要拒绝,还有,你最好紧挨着王刘二人走。&rdo;
&ldo;挨着他们干什么?&rdo;我这下真的奇怪了。
卓玛央金还没回答,那边小日本就叫她了。&ldo;我先过去。山本刚才是叫我过来告诉你等下一起去找逃兵。记住一定要紧挨着王刘二人走。&rdo;她边说边往小日本那边走过去。我一头雾水,不懂她的意思。再看王科长和刘干事,他们一直坐在那里休息闲聊,见我看他们,二人都微微颔首和我打招呼。
我闷声闷气的走过去挨着他们坐下,然后把逃兵就在附近的话告诉了他们俩。两人一听,均是一脸喜色,估计是这下回去能交差了。我总觉得事情过于蹊跷,也就没把卓玛央金让我紧挨他们走的话告诉他们。
休息了一阵子,山本亲自过来和颜悦色的用生硬的汉语对说我们三人休息够了,应该赶路了。然后又对王科长说他的伤势应该马上就有救了。他甚至还问我们是否背得动背囊,不行的话他可以叫手下帮我们背。他越是这样不摆架子让卓玛央金来翻译,我越觉得不对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