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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第1页）

柳砚生支撑着起来，张了张嘴想同我说些什么，我却没有给他机会开口，我不知自己心里是怎的想的，许是真的恨透了他，即便还要爱，早已经被恨给掩埋了。我终究还是没有出息，下不去手杀他，只得刺激，我靠近了看着他一字一顿道：&ldo;我不会感动，一丝一毫也不会……&rdo;

&ldo;那么，你是想杀了我么?以报当年我杀了阿离之仇?&rdo;他也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以为我不会疼，可在这一刻，我看着他这般的神情，竟还是疼到了心底里。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铸成大错，便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当年伤了我，杀了阿离。尔后我都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还来纠缠不休。如若没有他的出现，大约我如今是过得很幸福的。

我下不去手杀他，依旧铁了心的要伤他。我摇摇头，温柔道：&ldo;砚生，我怎会杀你?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慢慢的死，你说，你现在这般模样，若是路过的妖怪瞧了去，会如何?&rdo;

&ldo;宁沉香，我是你的夫君，我是鸢儿的爹，你……&rdo;他眼里类似更甚，我几乎能感受得到他是何等的绝望何等的痛。

他是爱我的么?所以此刻才会如我当年那样痛，呵呵，宁沉香，你约莫是多想了，他若是爱你，又怎会任由旁人伤害你?他的痛，不过是因魔尊的自尊罢了。一次次的刺痛了他的自尊，他自然是痛到了骨子里。

我知晓，他是不会死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恶毒的去刺激他，伤害他。我想起了阿离，想起了当年他是如何对我的，这些伤痛是永远都无法痊愈的，以至于他对我的好，皆被我抛之脑后，剩下的都是恨。

因而，当他同我说他是我的夫君，是鸢儿的爹时，我笑着同他说：&ldo;你不配!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你以为丢掉的东西还能找的回来了么?丢掉东西是找不回来的，当年是你丢掉了我们的情意，如今你想找回来么?也不是不可，可你能把阿离还给我么?你能抹去我千万年的痛么?能么?&rdo;

我本想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此时却全然无法抑制，最后，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睁大了双眼，狠狠瞪着柳砚生，冷笑着又问了他一遍：&ldo;柳砚生，你能么?很绝望么?你可知我当年有多绝望?&rdo;

柳砚生没有答话，只望着我。他是说不出话来，那些东西，他不能还给我，也还不了。阿离当年魂飞魄散，纵然有存活的机会，那也是千年以后的事了，兴许她活过来之时早已变了模样，变了性子，已非往昔那个阿离，所以，柳砚生他不能还给我。

无论是阿离还是我与他的过往，都已经回不去了。我如今当真是愈发的歹毒了，我瞧得出柳砚生此刻已然很难过了，无论是身心只怕都好受不到哪里去。可我，却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痛继续刺激他：&ldo;所以，你就在这里等死吧!&rdo;

言罢，我便起身离开，我怕我多看他一眼又会心软。我师兄曾说我心软的不像石头，我想，那大约是对柳砚生的罢。如若我心再硬一些，大可要了他性命。

&ldo;沉香，不要走!&rdo;我将将迈出步子，手却被人握住。

我回眸，柳砚生，他竟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站在我面前，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无力道：&ldo;沉香，不要离开我，不要……&rdo;

我知晓，这回如若不离开，往后若想逃走，大约是难上加难。我拉了拉他的手，却怎的也拉不开，他的手就如枷锁一般将我束缚。

&ldo;柳砚生，你放开我!否则我杀了你!&rdo;我手中的转生镜发出淡淡的光。

柳砚生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拽着我不肯撒手，尽管他已经不大站得稳。他道：&ldo;沉香，不要走，你忘了么?我们曾经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当年是我的错，你……难道就不能给我机会弥补么?&rdo;

弥补?他要如何弥补?每每听到他同我说这些话，我还是忍不住的心痛，泪也不觉落下：&ldo;柳砚生，你如若当真愧疚，就放了我罢，也放了你自己。你，放了我罢，放了我好么?&rdo;

我哭了，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柳砚生微微愣了一会儿，遂缓缓放开我的手道：&ldo;沉香，能抱我一下么?抱我一下，我放了你……&rdo;

我毫不犹豫的扑入他怀中，柳砚生的手覆上我的后背，他的手颤抖的厉害，无力的在我耳边道：&ldo;沉香，以后，还会见面么?&rdo;

在他怀中的感觉，与当年并无分别，一样那么温暖，可但凡是想起阿离，想起当年他是如何对我的，我的心就如扎了千万根针那样疼。

所以，当他问我这话时，我告诉他：&ldo;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见到你。&rdo;

我狠心撂下这句话之后，便推开了柳砚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终于……终于摆脱他了，我终于不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了。爱情，我已不再去奢望了，如今我只想和我的鸢儿好好的过日子，有鸢儿，便已经足够了。

鸢儿听闻要离开魔界了，十分欢喜，走了两步却皱着眉头道：&ldo;娘亲，爹爹会不会死啊!&rdo;

&ldo;不会，他是魔尊，不过就是流一点血，怎的会死呢?&rdo;我面不红心不跳的欺骗了鸢儿，鸢儿向来信任我，便乖乖的点头道：&ldo;呃。&rdo;

&ldo;娘亲，爹爹一个人会不会碰到妖怪啊!以后鸢儿是不是都见不到爹爹了?&rdo;将将走了几步，鸢儿又回眸，脸上竟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