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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18章 圣诞节1（第1页）

不知是为了应景还是怎样，白天还是万里晴空的上海到了晚上就开始铅云密布。不消一会儿，就开始飘起了雪。大片的雪花轻轻落下，像是来自天国夜晚精灵，不打扰到别人的静静飞舞，展现自己的曼妙舞姿。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柔和的灯光下一个披散着波浪卷长发女孩子正端着咖啡，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笔记本，身边放着一摞德文文件，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情绪，蓝色的电脑屏幕光打在娇好的面容上，脸上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超然淡漠，以及淡淡的忧伤。

艾非不喜欢呆在太过封闭的空间，也有点惧怕独自呆在黑暗的环境。圣诞节这晚，家里的其他人全被打发回去陪家人一起过节日。她把家里上下的灯以及院子里的路灯全部打开，整个艾宅楼灯火通明，艾非一人也懒得做饭，冲了杯咖啡就开始拨弄电脑。不知几时，艾非揉了揉自己低得有点酸的脖子，抬头就看见窗子外面早已银装素裹。

艾非丢开手里的电脑，疾步走到窗子旁边，两手撑着玻璃嘴角弯起来。她喜欢雪，真的是喜欢极了雪。然后她迅速上楼去换了衣服，准备出去。喜欢是喜欢，但是随着天气的逐渐变冷，艾非则是越来越怕冷，一点寒气都受不得。但是，当艾非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也只是一个过膝盖的黑色羽绒服。她想要跟雪花亲密接触。

打开客厅的大门出了屋子，就立刻得到了雪花的热情迎接，几个雪片倏然转进艾非的脖子里，凉得艾非笑着缩了脖子。艾非伸出左手接住几片雪花，透明的六角形飘在上面。艾非笑着自言自语说，“好久不见。”然后雪花就化为晶莹剔透的水滴，好像是回应艾非一样。

艾非收起手，两只手相互揉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脚下被踩着的雪花，“抱歉了。”然后抬脚往外走，留下了一串脚印。

艾非随手关了大门走出灯火通明艾宅，外面的整个世界好像都被雪花占领了一样，放眼望去，满眼雪白色，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通向艾宅只有一条路，没人来自然这条路上的雪花依然是完好无损。

艾非信步往外走，这条路的两面都是樱花树。本来是枯枝的现在被包裹了一层雪白的衣服，像极了巨大的珊瑚礁。艾非静静地走在这条没人打扰的路上，全世界仿佛陷入一种暂时的宁静，掩住这这座充满欲望的都市的残酷面容。周围没有了平日的喧嚣，只有雪花落地弹奏出的音乐，有时树枝不堪重负，一声“咔滋”的声音。

不消一会，艾非就走到了前面一个街道。因为圣诞节，街道上亦是人烟稀少。偶尔街上才会疾驰过一辆车，看样子是有牵挂，赶着回家跟家人一起过圣诞节。也是因为圣诞节，街上布置得不再那么冰冷，每个店里都的橱窗了都放着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祝福纸条。

玻璃窗和门上随处可见的带着红色帽子的白胡子老头贴纸，路上的灯光也不再那么冰凉刺眼，发出柔和的昏黄的光。霓虹灯也不再肆意地闪耀，好像是店主们为了烘托圣诞节的气氛，把灯光的颜色固定成了一种最高雅柔和的淡紫色。

富丽堂皇的餐厅的窗子内，衣着光鲜的人们脸上布满了过节的喜庆，端着高脚杯碰杯，发出清脆的“当”的声音。然后相互祝贺，“MerryChristmas！”突然，一声爆炸的声响，艾非转头看，远处的天空一朵五光十色烟花绽放，陨落。

艾非朝着烟花的地方踏着雪走过去。大约一刻钟，展现在艾非面前的是热闹非凡的广场，人们围成一圈看烟花升起，绽放，映出“MerryChristmas”的字样，人们欢呼，然后烟花陨落。再有烟花升起。

观赏烟花的人群中有不少情侣，拥在一起，还有小孩子被用在父母的怀抱中，有的被父亲举过头顶。烟花绽放，映出他们脸上幸福的微笑，温暖了整个节日。

艾非看着笑着，眼睛瞥了一眼自己不远处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一道目光，艾非继续笑着转身，今晚圣诞节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不想知道。

艾非就在那里笑着，观赏着绚丽的烟花，短暂的生命：旁观着别人的微笑，灿烂的幸福。自己捂住颤抖地心脏也随着莞尔，好像自己也拥有幸福，心脏不疼一样。

子殊从机场大厅跑出来，着急地等着Texi。手机突然响起。子殊抽掉手套拿出手机，“喂？”

电话里传出一阵“噪音”，子殊拉远手机，“泰希哥，我的工作都做完了，只是提前回家，况且今天是圣诞节，您不至于这么生气吧。”本来是今天录一期娱乐节目，没到结尾，子殊就借口不舒服自动消失了，金泰希和几个助理怎么找都找不到，打电话又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电话里又是一阵暴风抱怨，里面大厅广播里响起了登机提醒，那边的金泰希听到皱眉，“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好像是机场啊？”

这时，远处迷蒙的空气中出现了车灯的光，“我就是要回家。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先挂了啊。”金泰希的一句，“明天你要不早点出现你就死……”被子殊挂断。子殊收了手机往出租车出现的地方快步走去。

坐上Texi，子殊说了地址。然后就一直催司机快点，最后司机被催烦了，说。“小伙子，这大雪天，路这么滑，这大过节的你不怕出事我还怕呢。”子殊噤了口，“总之你开快点就是了”，然后转头看车窗外。

渐渐地人群开始散去，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也开始往回走。艾非抬手看看时间，“凌晨一点一刻”，已经这么晚了啊，自己竟然一时看得入神没注意到，抬头再看，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艾非也开始沿着来时的路踏着厚厚的雪往回走。

再走到那条种满樱花树的路时，艾非看到路上多了一串其他的脚印，一直往艾宅延伸，眯了眯眼，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苦笑。自言自语，“真是的，圣诞节也不消停。”

笑着闭了闭眼，艾非看烟花时脸上的暖色全然褪去，再睁开时，眼神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来自地狱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