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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黛丝读着：&ldo;&lso;复仇者：一种……&rso;&rdo;停顿了一下，下面的字眼令她相当迷惑。然而，她还是勇敢地念了出来，&ldo;&lso;一种理论。&rso;&rdo;

班丁太太轻声地对客人说：&ldo;进去呀，干嘛站在外面受冻?真奇怪。&rdo;

&ldo;我不想打断黛丝小姐。&rdo;千德勒低声地说，声音相当嘶哑。

&ldo;进去可以听得更清楚，别认为黛丝会因此而停止，她可是一点都不会害羞的!&rdo;

这年轻人很讨厌她这种尖酸刻薄的语气，他自语道：&ldo;这就是继母和亲生妈妈不同的地方!&rdo;

不过，他还是照班丁太太的话做了，而且一点也不后悔，因为黛丝刚好抬起头来看他，美丽的脸庞掠过一丝光彩。

&ldo;乔希望你不要停下来，继续念吧!&rdo;班丁太太命令道，&ldo;现在，乔，你就坐到黛丝身边，这样就不会漏掉半个字了。&rdo;

她的语气里带着嘲讽，连千德勒都感受到了，但是他也很爽快地遵照她的吩咐，穿过房间，坐在黛丝背后的椅子上。从这个角度，他可以欣赏她那一头迷人的秀发，自细长的颈背往上挽起。

黛丝清了清喉咙，接着念下去：

&ldo;亲爱的先生：我有个冗长的见解。&lso;复仇者&rso;为自己取这个名字很显然是想要成名。他很可能将路易斯&iddot;史蒂文生的小说《吉柯医生与海德》中，那个具有善恶双重人格的英雄的特质溶入他自己的人格中。

&ldo;就我的观点，犯罪者应该是个性格安静，外表颇为体面的绅士，住在伦敦的西区，曾经有过悲剧式的生活。他可能有个酗酒的妻子，由她寡母或姐妹照顾。人们可能注意到他最近变得忧郁而好沉思，但他每天仍和过去一样规律地生活，每天沉溺于一些无伤大雅的嗜好。每到浓雾笼罩的夜晚，万籁俱寂，大约一两点左右，他就会悄悄地溜出屋外，进行谋杀犯罪。选中了受害人之后，他便以《圣经》中的犹大般虚伪的君子风度靠近受害人，着手犯案后又悄悄潜回屋内。洗完澡，吃了早点后，他会显得很愉快，再度成为人们眼中的好儿子、好兄弟。或是亲友敬爱的绅士。现在，警方正在各个现场搜寻，想找出公认是典型精神异常者犯罪的证据。

&ldo;我提出这套理论有其存在价值，但我承认，对于警方将搜寻的范围只限定在案发现场地区一事，我深感惊讶。我确信根据各种公开的资料显示‐‐别忘了，新闻界从来没有获得充分的资料‐‐复仇者应该是在西区，而非在伦敦东区。诚挚的……&rdo;

黛丝犹疑了一下，很吃力地念了他的署名：&ldo;&lso;加‐伯黎‐奥&rso;‐‐&rdo;

&ldo;多么滑稽的名字!&rdo;班丁疑惑地说。

乔这时插嘴说：&ldo;这是一个法国侦探小说家的名字，他写过不少好作品。&rdo;

&ldo;这么说，这位侦探小说家是来这里研究我们的犯罪事件啰?&rdo;班丁问。

&ldo;噢，不，写这封信的人只是为了好玩而签上这个名字罢了。&rdo;乔自信十足地说。

&ldo;真是封愚蠢的信。&rdo;班丁太太插嘴进来说，&ldo;没想到这么知名的报纸会刊登这些垃圾。&rdo;

&ldo;真是不可思议!复仇者竟然可能是位绅士!&rdo;黛丝惊叹，声音充满敬畏。

&ldo;这些话可能有些道理，&rdo;她父亲若有所思地说，&ldo;总之，这人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此时此刻，正躲在某处。&rdo;

&ldo;当然，他是在某处。&rdo;班丁太太语带嘲讽。

这时她听见楼上史劳斯先生走动的声音。

&ldo;我该为房客弄晚餐了。&rdo;她又匆忙地说，&ldo;我不认为这个人住在西区。有人说，他是个水手，这还比较有可能。反正，这个话题已经令我厌烦了，谈点别的吧，不要三句话离不开复仇者。&rdo;

&ldo;我想乔今晚要对我们说什么新消息吧!乔，有什么新鲜事吗?&rdo;班丁愉快地问。

&ldo;爸爸，你听，&rdo;黛丝打断他的话，&ldo;&lso;警方考虑使用警犬。&rso;&rdo;

&ldo;警犬?&rdo;班丁太太重复着，声音中带着恐惧，&ldo;为什么要用警犬?这个主意真可怕!&rdo;

班丁看着她，微微一惊。

&ldo;这个主意不错呀!如果在伦敦行得通的话。只是伦敦有这么多肉店和屠宰场，这行得通吗?&rdo;

黛丝又继续念着，听得她的继母胆战心惊，而她年轻的声音中却似乎充满了兴奋、雀跃与满足。

&ldo;听听下面这段叙述，&rdo;她说，&ldo;&lso;有个人在布莱本附近的森林中犯下一起谋杀案，警方找来警犬协助追踪，多亏这动物特殊的本能，此案已侦破，凶手已处绞刑。&rso;&rdo;

&ldo;你看，有谁会想到这种事情?&rdo;班丁语带欣赏地说，&ldo;报纸上偶而也可以提供有用的线索。&rdo;

但是年轻的千德勒却摇摇头。

&ldo;警犬没什么用，一点儿用也没有!各种建议这几天来多得数不清，警方要是‐一采纳这些意见工作就做不完了。&rdo;他说完叹了口气，开始感到疲累。如果能一直待在这舒适的屋内听黛丝&iddot;班丁小姐读报，而不用在寒冷，多雾的夜晚外出，那该多好啊!

乔&iddot;千德勒很快就对新工作感到厌倦。工作上有太多的不愉快，在他住的地方或每天习惯用餐的小饭馆，四周的人都拿警察的懒散无力来嘲笑他。不但如此，一位他平时颇为尊崇的朋友，他相当能言善道，最近参加了在维多利亚公园的示威活动，发表了激烈的演说，不仅攻击警察总署，同时将矛头指向内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