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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亲爱的父亲:

希望你很快就收到这封信。帕多太太的幼子最近感染了猩红热,姨婆认为我最好立刻离开,到您那里住几天。请转告爱伦,我不会为她添麻烦。如果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我将准备启程。

您可爱的女儿黛丝 上

班丁太太以缓慢的语气说:&ldo;好了,我想黛丝一定会来的,最好能找点事让她做,对她比较好。&rdo;

虽然答应得有点勉强,班丁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这多事的一天就此平静度过了。

当暮色降临时,房东太太听见史劳斯先生上楼的脚步声,她知道该上去打扫房间了。

史劳斯先生是个喜爱整洁的男人,房间里的东西摆得井然有序,不像有些男人喜欢乱丢东西。他的衣服,以及班丁太太前几天帮他买的一些东西全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抽屉里。他最近买了一双新靴子,刚来那天穿的那双靴子样子有点奇怪,是皮面橡胶底的,那时他还叮咛班丁太太不需要清理这双靴子。

真有趣的习惯!竟然在夜半大家宁愿上床睡觉的时候外出,而且还是在这么寒冷多雾的天气下,难怪连他都承认自己是个怪人!

整理好他的卧房后,班丁太太接着打扫客厅。客厅就不是保持得那么令班丁太太满意!她一直想变换些摆设的位置,但是当史劳斯先生在卧室的时候,他不喜欢有人在客厅走动;而起床后,他又几乎都坐在客厅。虽然他似乎挺喜欢顶楼,但也只在做他的神秘实验时才上去,而且都不是在白天。

今天下午,她渴望地看着这张花梨木制的衣柜,很想一探究竟,她轻轻地摇了摇这个小家具,希望它会像那些老朽的木柜一样,动一动门就开了。她多希望能一睹其中秘密,让自己安然释怀。

但是这张矮柜还是恪尽职责地紧紧守着秘密。

晚上约莫八点钟左右,千德勒来了,和他们聊了几分钟。他看起来神采奕奕,完全不像早上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与班丁交谈时,班丁太太一直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

&ldo;经过下午的充分休息,我现在精神好得很。警方今晚会有所行动,那怪物总是一次做两件案子。&rdo;

班丁疑惑地说着:&ldo;哦!你认为歹徒今晚会再次行动?&rdo;

千德勒点点头:&ldo;是的,而且我认为,这是逮住他的大好机会。&rdo;

&ldo;今晚会出动不少人吧,哦?&rdo;

&ldo;我想是的!班丁先生,你要不要猜猜看,今晚我们会动员多少同仁外出执行任务呢?&rdo;

班丁摇摇头:&ldo;我不知道。&rdo;他茫然地说着。

&ldo;比平常出动的人数多很多喔!&rdo;千德勒鼓励他。

&ldo;一千人?&rdo;班丁猜着说。

&ldo;五千人,班丁先生。&rdo;

&ldo;不可能!&rdo;班丁吃惊地说。※棒槌学堂≈精校e书※

连班丁太太都像回音般说:&ldo;不可能!&rdo;声音中充满了怀疑。

&ldo;事实就是如此。我们的老板已经无法容忍了,&rdo;千德勒从大衣口袋掏出一张折叠的报纸,&ldo;你们听:&lso;警方承认,他们对于这些恐怖罪案的诸作案人毫无线索可寻,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市警局已经组织了出击小组,预料会有一场火爆的对决。&rso;你认为怎么样?这报导叫人看了很不舒服对不对?&rdo;

班丁以争议的口吻说:&ldo;警察无法逮住凶手,这不是很奇怪吗?&rdo;

&ldo;我看一点都不奇怪,你们听,这里还有另一则报导,&rdo;千德勒不以为然,他慢慢地读着,&ldo;&lso;在伦敦调查罪案,就如同玩盲人游戏一般,侦探被蒙上眼睛,绑住双手,然后被放到这大城市的贫民区中,空手赤拳捉拿凶手。&rso;&rdo;

&ldo;乔,那是什么意思?你被绑上双手,蒙住眼睛了吗?&rdo;班丁问。

&ldo;这是一种比拟式的说法。我们的装备跟法国不同‐‐不,根本连人家的四分之一都不及呢!&rdo;

然后,第一次,班丁太太开口问道:&ldo;&lso;诸作案人&rso;是什么意思,乔?就是刚才你念的第一则报导……&rdo;

&ldo;有什么问题吗?&rdo;他热切地转向她。

&ldo;那表示他们认为罪犯不只一个吗?&rdo;班丁太太问道,削瘦的脸上出现如释重负的表情。

&ldo;是的。有些人认为这是个帮派的行动。&rdo;千德勒说,&ldo;一个人无法做这些事的。&rdo;

&ldo;乔,你认为呢?&rdo;

&ldo;班丁太太,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很困惑。&rdo;他站起身,&ldo;你们不用送我了,我会把门关好。再见,或许明天见。&rdo;

和上回一样,他走到门口时,又转身随口问道:&ldo;有没有黛丝小姐的消息?&rdo;

&ldo;有,她明天会到,&rdo;她父亲说,&ldo;她住的地方正流行猩红热,老姨婆要她先进一避。&rdo;

当晚,这对夫妇早早就上床就寝,但是班丁太太却难以成眠。她张大眼睛,听着附近老教堂传来的钟声一小时、半小时地过去。

就在她半睡半醒之际,这时大概是一点钟左右吧,她听到她不自觉中期待听到的声音‐‐房客蹑手蹑脚由房间走下来,走到她房门口。

他穿过通道,脚步放得很轻,很轻,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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