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忙跪地谢恩,便听綦烨昭笑道:“怪道你家侧妃主子说等我给她分红时要心疼银子呢,想想她一人占了三成股,动辄要分走我上万两的银子,我还真是挺心疼的。”
这话老太监就不敢往下接了,他可知道主子才在明雅轩里闹了一脑子的郁闷呢。果然,綦烨昭说完后便默了默,连带着欣喜都略微收了些,只摆摆手道:“你亲自把账本送去给侧妃娘娘瞧瞧,问问她要不要提银子出来花销。”
林公公领命去了。陆清浅看了账本倒没有綦烨昭那般惊讶,点了点头道:“比我估摸的更好些,您交代周掌柜把点香斋的开业时间再缓一缓,等大伙儿等急了再一点点的推新品。切记要慢慢来,不可一气儿把好东西都放出来。唯有不断推陈出新,保持新鲜感,才不会被同行模仿,撬了生意。”
林公公急忙应了,陆清浅又多交代两句:“既是做吃的用的,卫生安全一定不能放松,但凡出了一桩案子,整个店都能被整垮了。这里头不仅要防着自家人疏忽大意,也得防着同行恶意竞争。好在王爷的势力摆在那儿,敢下手的人不多,但还是得小心为上。”
“您想的周全。”林公公躬身,又依着綦烨昭的吩咐道:“主子还让奴才问一句,您可要先支了银子出来用着?”
陆清浅便笑了:“说起来还真要。”
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绣样,正是去年年末綦烨昭玩笑般让她给绣的心经。侧妃娘娘抚着布面轻声道:“我前阵子才绣好了,劳烦您帮我找了材料和工匠,比着做成炕屏或桌屏吧。”
林公公双手捧了绣着字的银白锦缎,再看陆清浅时眼神更恭敬了。他多少摸得着点子王爷的心思,主子对这位侧妃可未必无情。正因有情,他才纠结着不知该放纵还是压抑,可澄辉院里外头立着神来木,里头再放个慧纹炕屏,还愁王爷不能一天想起来陆侧妃十次八次的么?
然要说陆侧妃刻意讨好,却又真看不出任何痕迹——神来木是气运之物,送到澄辉院理所当然。炕屏是王爷自个儿开口讨要,放不放上都随他心意。甚至三个赚钱的铺子,也是王爷主动提起,两人话赶话聊起来的。就是这般不显山不露水,侧妃娘娘已是在王爷周身画个圈儿,就差写上“私人所有生人勿碰”,也难怪王妃被逼的连出昏招了。
不出林公公所料,綦烨昭看着整齐娟秀的慧纹心经又沉默了,过了一阵子才敲了敲案桌道:“用黑檀做四扇的小桌屏,两尺高足矣,底下描岁寒三友的图样,得了就放这桌上。”
林公公领命去置办不提。睿王爷收拢了心神继续办公,而在守心院里,苏月婉正忐忑不安的心腹大丫鬟:“王爷可查出来什么?”
柳嫣柳媚对视一眼,无奈的摇头:“王爷去了一趟明雅轩,没待多久就回了澄辉院,也没听着有什么动静。”
“那绢儿和红霞碧云呢?”苏月婉心跳的极快,恨恨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子小事儿都办不好。”
她说话时,却不知外头墙根下有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是跑腿传话的小太监弓着身子从侧门溜出去,一路进了澄辉院。
綦烨昭虽是早就想明白了王妃的算计,可听到她亲口承认,心中仍是不得劲儿。他头也不抬的低声吩咐:“林福顺,把那三个背主的丫环已经被你带走的事儿透给正院去。”
林公公应了声“喏”,往外交代了后院行走的小徒弟几句。不过半个时辰后,守心院里便传来王妃晕倒的消息。綦烨昭却并不在意,只让人再宣了秦太医过府,自己却连探视安慰也无。
守心院里人心惶惶,明雅轩里也有几分浮躁。金橘心神不宁的问陆清浅:“您说王爷会责罚王妃吗?”
“王妃做了什么要责罚她?她可病着呢,是受害者。”陆清浅漫不经心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就算是为了体面尊重,王爷也容不得府里多出个正妃陷害侧妃的八卦话头来。”
只是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没过多久便有宫里的小太监过来回话:“慧妃娘娘口谕,陆侧妃递牌子请安,贵妃已是允了,让您明儿辰时三刻进宫请安。”
第25章春巡跑马(捉虫非更新)
第二天一早,王妃告病免了请安,陆清浅却梳妆打扮坐着马车去了宫中,王府后院内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穆慧妃见着她依旧欢喜,亲自将人拉到身边坐下,又聊了几句吃穿日常,才问起这两天府里到底闹的什么事儿。
陆清浅看看左右皆是慧妃心腹,便不避讳的一五一十说了。眼见穆慧妃眉头皱出浅浅的川字,她笑着安慰道:“这种戏码放到随便哪家高门勋贵里都是有的,无非王爷后宅向来安分,您听着这一回才觉得糟心。如荣王爷后院里,那才是大戏一出连着一出,咱们府上比起来可实在小儿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