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自远只得看着敌军远去苦笑。
他不懂,这一回作战究竟算哪门子打法。他正待下令收兵,身后,赵天成却“咦”了一声,惊道:“这不对啊!”
欧阳自远急忙向赵天成看去,只见赵天成手里正把玩着那面西夜援军的旗帜,眼睛盯着那旗帜。
“怎么了?”欧阳自远急忙凑上前去,心想这旗帜上不会有毒什么的吧。
赵天成却全无中毒迹象,只是将旗往欧阳自远眼前一送,说道:“欧阳将军,这旗可不象是西夜的旗啊。”
欧阳自远一呆,看向那旗,见那旗左红右黑,飘带细长,黑星肥大,可不与西夜军的旗子是一样的?他抬眼看向赵天成,一时不明所以。
赵天成见欧阳自远面色迷惑,提醒道:“欧阳将军,请你想一下,西夜军的旗帜,哪一边是红带,哪一边是黑星?”
欧阳自远心中一动,不由“啊”了一声。
不错!
西夜的旗帜,左边是黑星,右边是红带,正与此旗完全相反!难道是工匠一时疏忽,将这旗做错了?他转头下令:“派出探马跟踪两支西夜军,再找六面西夜军的旗帜来,注意,三面要西夜援军的,三面要西夜主力军的,要分开,不要混了!”
半个时辰后,众将齐聚中军帐内,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欧阳自远和站在一边的美玉。这两个人正在翻检着案上的六面旗帜。
这一战实在太奇怪。西夜军与西夜援军互为仇敌,而现在,有迹象表明两军的旗帜又是不同的,但又不是完全不同,而是极细微的不同,如果不是赵天成心细如发,这个不同还真就发现不了,这明显不是两支完全不相干的军队,否则何必用这么相象容易混淆的旗帜?但说它们有联系,却又为什么互为仇敌?又为什么都与汉军为敌?
这一连串的问题弄的每个人都晕头转向,只能站在那里等待结果。
终于,欧阳自远抬起了头。
“这绝对不是同一支军队。”他肯定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将六面旗分左右摆开。
这一回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左边三面西夜军主力的旗帜,都是左黑右红,而右边三面西夜援军的旗帜,都是左红右黑。如果一面旗帜可能是一时疏忽制作反了,难道三面旗都疏忽了?
欧阳自远只说了这一句,却没有再说,而是看向美玉。
现在他明白了,美玉此前对西夜军力的说法是真实的。西夜军的确只有二万总军力,来袭的西夜军有一万二千,加上此前与汉军作战的损失,此番西夜几乎是出动了所有军力了,而且这一战西夜军损失过半,逃走者只有约五千人。而另外的一万四千“援军”,看似是西夜军,但根本不是西夜国的军队,只是,这究竟是哪一国的军队?又与西夜有什么恩怨纠缠以至于如此奇怪?
美玉看着那旗子,眼中也满是疑惑,她轻轻垂下头,头发如瀑布一样流散在两侧,在思索着。
良久,她抬起头,说了一个词:“子合。”
欧阳自远一皱眉,说道:“愿闻其详。”
美玉却笑了笑,慢慢说道:“我所知也不多,这还是我听别人传言的。”
一边上,赵天成却默默的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美玉身边,那意思很明显:坐下,慢慢说,有多少说多少。
美玉也明白,这件事必须弄清楚,否则汉军作战实在不明所以,下回再战,只怕更乱,所以她也没有客气,就慢慢坐下讲了起来。
美玉在婼羌为圣女时,手下有数名仆人,其中有专门给她做饭的,有专门照顾她洗澡的,有专门负责她衣着的等等,不一而足,其中有一位女仆,是专门负责她的首饰的。
按道理说,负责照顾婼羌圣女的人应当都是婼羌国人,但这一位专门负责美玉首饰的却不是,她是哪一国人,无人知道,而且来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