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晌午的功夫,悦福饭馆的好名声便传遍了整个湖州城。叶元飞拿着算盘算着今日晌午的收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客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福礼和福善以及另外四个兄弟们才得了空在一楼开始吃午饭。年岁最大的福礼吃着碗里美味的饭食,眼眶不由地湿润了,众人见状也跟着红了眼。排行第二的福善拍拍福礼的肩膀,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福礼擦擦泪,不好意思地说“我,太高兴了,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似地”
其余人闻言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们六个人本是乞儿没有家没有亲人,本以为一辈子都会这么过着,却没想到遇到了叶元飞,并得到了叶元飞的赏识带回了悦福饭馆,不仅给了他们六人一个家,还教他们识字算数。他们六人按年岁由大到小全是以福字开头为名,最大的是福礼,往后的顺序是福善、福祥、福品、福安、福开,福礼今年十七岁,最小的福开才九岁,其余人都是十三四岁左右。六人得了新名字,心里都是浓浓的暖意,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醒来后便不复存在,尤其是吃过最多苦的福礼,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摸着身上柔软的衣衫,一颗刚硬的心霎时被满满的感动充溢着。
叶元飞算完帐,看到坐在饭桌前感慨万分的六人,露出了一丝微笑说“赶紧吃饭吧,待会儿又得忙了”说罢,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福字六兄弟见状也是端起饭碗,飞快地扒着碗里的饭食,他们现在的生活都是东家和叶元飞赐予的,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干活儿,吸引更多的客人来悦福饭馆。
杨承欢和司徒睿已经在饭馆呆了一天一夜,这会儿再不回去沐氏和曾启海等人该着急了,于是杨承欢和正在后院忙着洗菜的几个粗使伙计说了一声,让他们告诉叶元飞她们走了,便去城门口坐翠竹村人的牛车回家去了。也幸好今日是集日,要不然还得让饭馆的伙计驾车送他们翠竹村。
杨承欢和司徒睿回了翠竹村,而叶元飞领着福礼、福善等人又开始准备晚饭的事宜。经过晌午的推销,晚饭时来悦福饭馆用饭的客人真真是络绎不绝,让叶元飞等人都恨不得多几双手脚出来帮衬帮衬。
傍晚的客人比晌午的还多,为了不让客人等得太久,叶元飞也不端着掌柜的架子,直接帮着一起上菜,招呼客人。而门外卖瓜的人也只留了福善一人,福善看着西瓜一个接一个的减少,客人却越来越多,摸了一把汗对着屋内的福礼喊道“福礼哥,快去库房搬西瓜”
店内的福礼闻言,立马把手上的菜端给客人,跑着去后院的库房搬西瓜了。有了新的一批瓜,福善也不慌了,手脚飞快地称好瓜递给客人,接过银子放进脚下的篮子里。福善一边干活还不忘一边提醒卖瓜的客人“各位客官,这西瓜其实可以一整个先用篮子吊着放进水井里泡大半个时辰之后吃,这样泡过的西瓜不仅美味还多了一股清凉,是夏日里最好的吃食了”
“小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人群中一个大汉问。
福善笑着说“这位大叔,你若是不信今晚回去就把西瓜泡上一泡再吃,我敢说你吃过第一次就绝对会再想吃第二次”
大汉听了心里痒痒的,说“好,今晚我回去就试一试小兄弟说的法子,要是真的好吃明日我再来买”
“那大叔你一定要试一试了”福善微笑着说,把手上的西瓜递给了大汉。大汉抱着西瓜消失在了夜色中。
福善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张开双手舒服地神了个懒腰,不过看到篮子里满满当当的银子,就是再累也值了。福善一手提起篮子一手拿起地上的板凳往饭馆里面走去。
屋内的福祥见状马上出来帮忙把装西瓜的箩筐拿进来,福祥才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怒喝“你,给本少爷站住”
福祥回身一看,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但表面上却什么也没体现出来,恭敬地问“不知客官们是来吃饭还是。。。”
柯俊自认帅气地收起手上的纸扇,高傲地说“切,本少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还需要来你们的小店里吃?”
“就是就是,湖州城谁人不知咱们家少爷的舅舅就是福兴酒楼的当家董少琪董公子,这福兴酒楼也是咱们湖州城最好的酒楼,你说咱家少爷还用得着来你们这样的小店里吃饭吗,真是的”跟在柯俊身后的几个小厮戏谑道。
福祥听了他们的话气愤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他当然知道柯俊是何身份,更知道柯俊是一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弟,在他还是乞儿的时候,有一次从柯府经过被柯俊瞧见了,柯俊便二话不说使唤手下的小厮把他逼到角落里,狠狠地往死里打,那日要不是福品、福安等人及时找到了他,他恐怕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但是现在他不能对柯俊怎样,更不能反驳柯俊等人的话语,福祥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恨意,挤出一个笑脸问“那不知柯少爷想要些什么?”
柯俊把手放在背后,大摇大摆地绕过福祥进了悦福饭馆,进来看到悦福饭馆明显不同于别家饭馆、酒楼的布置,讶异地说“哟,没想到这饭馆还挺别具风格的嘛!不错,很得本少爷的心”
店内的福礼、福善等人看到柯俊,脸色也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恭恭敬敬地招呼着柯俊,福礼还上了一壶热腾腾的菊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