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直以来似乎都是那样,平淡无奇、毫无变化,仿佛每一天都在上演着相同的剧目。
然而此刻,对于博尔来说,这片天空却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美丽。
在契尔米拉城那阴暗潮湿的小巷角落里,博尔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足而感慨的神情,仿佛此生已然无憾。只见他以一个大大的“大”字形状,毫不顾忌地躺倒在地。
就在不远处,罗亚也以同样的姿势躺着,但与博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原因很简单,博尔那件原本还算干净整洁的衣服此时更是沾满了从下水管道中蹭来的腥臭气息,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简直能让人窒息。
有人曾说过:“腥的沁人心脾,臭的荡气回肠。”这句话本是用来描述来自伊比利亚盐漠海盗们所钟爱的某种日常饮品的味道和气味。
而如今用来形容博尔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竟然也恰如其分,在合适不过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很简单,他们原先绘画的地图丢失了,但接下来的行动必须需要一张详细且合适的地图,所以他们二人刚刚再次深入到那个被一群疯狂源石虫占据的下水道区域,并重新绘制了一份详尽的手绘地图。
至于先前那份精心制作的地图,则早已在他们之前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下水道马拉松时,被撕扯成了无数碎片。当他们途经此前生火的地方时,才惊讶地发现这个悲惨的事实。
“好在现在是完事了。”
罗亚从地上坐起来,随后带着一脸嫌弃的表情把躺在地上的博尔拽起来。
“快走,旅馆里的同志们等着我们呢!”
“领袖……”博尔苦着个脸。“您厉害可不代表我也厉害,起码让我歇会吧,连续跑了40分钟,我实在是受不了。”
“唉……那我就在这等一会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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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等一会儿,但实际上却一直至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才结束了等待。
之所以会如此拖延,其主要缘由在于他们此刻身上所散发的气味实在太过引人侧目了。这种异味犹如刚刚从满溢泔水的桶中腌制过一般,然后又被取出来暴露于空气中,那股浓烈且令人作呕的气息直冲天灵盖,让人难以忍受。
正因如此,他们返程之路并不是那么的轻松。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突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队正在执行巡逻任务的安保人员出现在移动城市的街道之中,其中两名队员手中各牵着一头身形庞大的裂兽。
原本还算温顺的裂兽突然间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刺激似的,开始狂躁不安地朝着某个特定方向大声吼叫,并拼命拖拽着主人的手臂,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冲向那个地方。
安保队员们见状,顿时精神一振,心中暗自窃喜:这意味着可能存在入侵移动城市的不法之徒。若是能够成功将其抓获并押送回去交给队长,无疑将会得到一笔颇为丰厚的奖金作为奖赏。想到这里,众人纷纷加快脚步,紧紧跟随那两头躁动不已的裂兽,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收获。
若是某个居民胆敢违反宵禁规定,至今仍未归家,那对于他们这支安保队伍而言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因为这样一来,他这个人就必须向安保队中的每一名队员支付整整1000卢布作为封口费以及罚金。倘若那人拒绝支付这笔款项,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一顿亲切的棍棒教育。
无论是上述哪种情况发生,都意味着海量的卢布即将落入他们手中。面对如此诱人的财富诱惑,很少有人能保持淡定从容。而这些安保队员们自然也不会例外,他们个个摩拳擦掌,瞪大双眼,时刻准备着抓住任何一个可能带来丰厚收益的违规者。
跟随着裂兽,这群安保队员来到了一个小巷。
然而,除了巷子里面那几只散发着恶臭、堆满垃圾的垃圾桶,以及巷子外面孤零零伫立着的一盏昏暗路灯之外,周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但是,队员们心里非常清楚,那些狡猾的家伙肯定就躲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于是,这支由八人组成的小队迅速做出决策,分成两个小组行动起来。每个小组各有一只凶猛无比的裂兽作为向导,它们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引领着队员们分别将目光锁定在了巷子里的垃圾桶和巷外的那盏路灯上。
突然,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传来,原来是其中一只凶残的恶兽猛地冲撞向垃圾桶,瞬间将好几个垃圾桶撞得东倒西歪,里面的垃圾也随之散落一地。可是,令人失望的是,经过一番仔细搜查后,却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随着垃圾桶纷纷倒地,一个隐藏在下面的井盖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看到这一幕,巡逻队员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同一种猜测。
“难道说,这家伙钻进下水道去了?”一名队员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咱们这两头英勇无畏的‘小男子汉’怎么可能会闻错方向呢?”另一名队员抚摸着身旁裂兽的脑袋,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不过,一想到要钻进那又脏又臭、充满污水和泔水味道的下水道,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
“哦!真是倒霉透顶了!我才不要下去呢,万一弄得到处都是难闻的泔水味,那可怎么办啊?”
一名队员连连摇头,坚决表示拒绝。其他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也能看出,谁都不愿意充当这个深入下水道捞人的角色。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小巷外)
四个人外加一头兽盯着路灯上面,但除了灯泡和黄色的灯光,什么都没有。
裂兽依旧在用他那爪子扒拉着路灯杆,但除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在路灯顶上,逆着光的位置,罗亚,像个树袋熊一样,抱住路灯的横杆,身后的尾巴拖着风衣和头发,不让他们垂在路灯的光里。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